北平的冬夜,寒风在王府高墙外呜咽,如同荒野孤狼的嚎叫。′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寝殿内,烛火在青年朱棣(意识b)猛然推开窗户灌入的冷风中疯狂挣扎,明灭的光影在他脸上切割出凌厉的线条。他背对着妻子徐仪华,扶着冰冷的窗棂,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绷紧如一张拉满的硬弓,所有的感官都向内紧缩,死死“锁定”着那个盘踞在他意识深处的、自称“朕”的异物!
‘仪华…朕…好想你…这次…定要护你周全…’
那句话,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思念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欲,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灼烧。不是幻觉!绝不是!这声音清晰、陌生(带着一种奇异的沧桑感)、却又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它认识王妃!它甚至…它自称“朕”!
一股混杂着暴怒、惊骇、被冒犯的羞耻感以及一丝对未知的原始恐惧,在他胸中翻江倒海。他,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第四子,威震北疆的燕王朱棣,竟被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侵入了最隐秘的所在?!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比战场上被敌人刺穿胸膛更难以忍受的亵渎!
【‘滚出来!’】他在意识深处咆哮,带着滔天的杀意,【‘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妖魔鬼怪也好,应天派来的魇镇邪术也罢!敢在本王脑中作祟,本王定要将你揪出来,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杀意是如此纯粹而炽烈,几乎要冲破他的颅骨。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那个声音,在刚才那惊鸿一瞥般的流露后,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意识b如何咆哮、威胁、用尽最恶毒的诅咒,甚至尝试集中精神在脑内“搜寻”,都如同石沉大海。只有他自己狂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轰鸣。
这死寂,比那声音本身更让他抓狂!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敌人就在他脑子里,他却看不见、摸不着,甚至连对方是死是活、是真实还是虚幻都无法判断!这种绝对的被动和失控感,几乎要将这位向来掌控一切的藩王逼疯。
‘小子,省省力气吧。’ 意识a(永乐帝)在“暗处”无奈地叹息。看着年轻自己这副如临大敌、恨不得把自己脑子剖开的模样,他又是好笑又是心酸。‘你现在就是把脑浆子吼出来,朕也不会再吭声了。暴露一次就够了,再暴露,等着被你当成妖孽烧死吗?’ 他打定主意,在彻底弄清楚状况、找到安全交流方式之前,必须装死到底。至于那句情急之下的思念…唉,只能希望这小子别太钻牛角尖。
徐仪华静静地站在丈夫身后,那件厚实的貂绒大氅披在他肩上,却似乎无法温暖他此刻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她看着丈夫僵硬的背影,感受着他周身弥漫的那种近乎实质化的警惕与压抑的狂怒,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刚才那瞬间的“感觉”…绝非空穴来风。王爷的反应,也绝不是简单的“想到军务走神”。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重新点燃了被风吹灭的几支蜡烛。昏黄的光线重新稳定下来,驱散了一些角落的阴影,却无法驱散这寝殿内无形的沉重气氛。
“王爷,”徐仪华的声音依旧温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她端起了那碗被搁置许久的银耳莲子羹,用汤匙轻轻搅动着,热气氤氲,“羹快凉了。您多少用些,安神也好。” 她走到他身边,将碗递了过去。这个动作,既是关心,也是一种无声的试探——她需要近距离观察丈夫的状态。
青年朱棣(意识b)终于缓缓转过身。烛光下,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锐利得吓人,但经过刚才一番无声的内心风暴,那极度的惊悸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戒备。他看了一眼妻子手中的碗,又对上她那双清澈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
【“…有劳王妃。”】 他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句,伸手接过碗。指尖不可避免地与徐仪华的指尖相触。那一瞬间,意识b(青年朱棣)的身体再次几不可察地紧绷了一瞬!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集中精神,屏息凝神,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可能来自脑中异物的波动或声音——他怀疑那东西是否会在接触王妃时再次作祟!
然而,依旧什么都没有。碗稳稳地落在他手中,温热的触感传来。只有妻子指尖那熟悉的、微凉的柔软。
徐仪华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丈夫那瞬间的僵硬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探寻与失望。她心中了然,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温声道:“王爷趁热喝吧,陈太医开的药,妾身已吩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