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煎着了,稍后就送来。”
青年朱棣(意识b)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看着碗中莹润的羹汤,却毫无食欲。刚才那番折腾,加上彻骨的寒意,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但他不想再让妻子担心,更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更多异样。他强迫自己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机械地送入口中。温热的、带着清甜香气的羹汤滑入喉咙,却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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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a(永乐帝)在“暗处”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年轻妻子那掩饰不住的忧虑,看着年轻自己强自镇定的艰难,心中五味杂陈。‘仪华…你果然是最敏锐的。这小子…警惕性倒是够高,可惜用错了地方。’ 他此刻无比渴望能与年轻的自己沟通,告诉他即将到来的风暴,告诉他装疯卖傻的必要性,告诉他如何应对建文朝廷的步步紧逼…但他不能!这个年轻的朱棣,如同一头受惊的猛虎,任何靠近的意图都可能招致毁灭性的攻击。
【“王妃…”】 青年朱棣(意识b)放下只喝了几口的汤碗,声音低沉地开口,目光却并未完全聚焦在妻子身上,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扫过寝殿的角落、梁柱,仿佛在搜寻着什么无形的敌人。【“这几日…府中可有什么异常?或者…应天那边,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 他试图将话题引向“现实”的威胁,借此解释自己的异常,也希望能找到那脑中异象的蛛丝马迹。-零·点\墈?书* `追^蕞*歆?璋+结/
徐仪华心中微动,知道丈夫在转移话题,却也顺着他的话答道:“府中一切如常,内外肃然。应天那边…” 她顿了顿,秀眉微蹙,“倒是有些风声,不甚好听。御史陈瑛又上奏了,言及诸藩护卫逾制,恐非国家之福,矛头…似有所指。” 她观察着丈夫的反应。
果然,青年朱棣(意识b)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哼!又是这帮只会摇唇鼓舌的腐儒!陈瑛?跳梁小丑!仗着允炆…仗着太孙宠信,就敢妄议藩篱!护卫逾制?本王在北疆浴血拼杀,护卫蒙元铁骑时,他们在哪?!”】 旧恨新仇涌上心头,让他暂时忘却了脑中的“异物”,怒火找到了宣泄口。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王彦小心翼翼的通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启禀王爷,王妃,宫里…宫里来人了!带着陛下的口谕!”
**(承:圣意难测,暗藏杀机)**
“陛下口谕”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寝殿中!
青年朱棣(意识b)和徐仪华同时脸色一变!洪武二十五年冬夜,父皇朱元璋深夜遣人传口谕至北平燕王府?这绝非寻常!
青年朱棣(意识b)瞬间将脑中那诡异的“异物”暂时抛到九霄云外,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快,眼前甚至黑了一下(意识a在心底吐槽:‘看,失血了吧?让你不喝羹汤!’),但他强自稳住,沉声道:【“更衣!开中门,迎天使!”】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仪华也立刻起身,协助丈夫整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袍,动作迅捷而沉稳。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朱元璋的深夜口谕,如同一片巨大的、不祥的阴云,骤然笼罩了整个王府。
片刻之后,燕王府灯火通明。中门大开,护卫肃立。青年朱棣(意识b)身着亲王常服,与王妃徐仪华一同,率领王府主要属官,恭敬地跪在冰冷的庭院中。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生疼。
一位身着内官服饰、面无表情的老太监,在几名锦衣卫的簇拥下,立于阶上。他展开一卷明黄卷轴,尖细而刻板的声音在寒夜中清晰地响起,如同冰锥:
“陛下口谕:朕闻北地苦寒,燕王戍边劳苦,心甚念之。然藩屏之责,首在安分。尔当恪守臣节,勤修武备,约束部属,毋得骄纵,毋得擅专。北疆安宁,乃尔之本分。若有差池,国法难容。钦此!”
这口谕的内容,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青年朱棣(意识b)的全身!字面上是关怀和叮嘱,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敲打、警告、甚至隐隐的威胁,让他遍体生寒!
【‘恪守臣节’?‘毋得骄纵擅专’?‘若有差池,国法难容’?!】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狠狠抽在他的心上!这绝非简单的父慈子孝!这是在敲打他!是在警告他!是父皇听信了应天那些关于他“拥兵自重”、“骄横跋扈”的流言!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他为大明镇守北疆,出生入死,击退了多少次蒙元入寇?流了多少血汗?到头来,换来的却是父皇深夜传来的、冰冷刺骨的猜忌和警告?!
他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