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玉佩一角。
“…那个…凉凉的石头…” 朱高燧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懵懂和一丝奇异的笃定,“…娘…娘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她下山前…在禅房里…对着它…掉眼泪…燧儿…燧儿看见了…”
轰——!
如同惊雷在朱棣脑中炸响!
仪华…也有这样一枚玉佩?!对着它…掉眼泪?!下山前?!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仪华预感危险,留下救命药!她贴身带着绣莲锦囊(很可能装着玉佩),却在王府遇袭后,那锦囊离奇出现在“内应”葛诚书房!而高燧…竟亲眼见过仪华对着一枚相似的玉佩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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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佩…是仪华的?!它和道衍有什么关系?!仪华为何对着它落泪?!它为何会成为栽赃的“证物”?!仪华下山…究竟是自愿,还是…被某种东西胁迫?!
一股混杂着剧痛、悔恨、被欺骗的巨大愤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惧,如同狂潮般席卷了朱棣!他自以为掌控一切,却连枕边人最深的心事和危机都一无所知!甚至在她死后,才从幼子口中窥见一丝真相的碎片!
“噗——!”
急怒攻心之下,一股腥甜猛地涌上朱棣喉头!他强行压下,身体却剧烈地晃了一晃!眼前阵阵发黑!
“王爷!”
“父王!”
徐妙锦和朱高燧同时发出惊呼!
朱棣猛地伸手扶住冰冷的佛龛,才勉强稳住身形。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幼子那充满惊恐和担忧的小脸,看着那酷似仪华的眉眼…心中那座由铁血、暴戾和猜忌筑成的坚固堡垒,在这一刻,被这稚子无心的话语和巨大的谜团,彻底击得粉碎!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蹲下身,不再是以帝王的姿态,而是像一个被彻底击垮的、普通的父亲。他伸出颤抖的大手,第一次,主动地、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小心翼翼,轻轻拂去朱高燧小脸上的泪痕。
“燧儿…” 朱棣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近乎哀求的温柔,“…告诉父王…那玉佩…娘亲的玉佩…是什么样子的?她…她还说了什么?…”
**二、 残烛将烬:妙锦搏命**
承运殿暖阁内,气氛已降至冰点。
朱高炽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带着血沫的呼噜声,仿佛随时会彻底断绝。脸色灰败如金纸,嘴唇呈现出可怕的青紫色。王太医和另一名太医面无人色,额头上冷汗涔涔,手中的银针都在颤抖。他们用尽了所有手段,甚至将王府库房里那支珍藏的百年老参熬成浓汤强行灌下,依旧如同石沉大海!世子心脉的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王…王太医…脉搏…快…快探不到了!” 年轻太医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彻底的绝望。
王太医的手指死死按在朱高炽纤细的手腕上,指尖传来的微动几乎消失。他眼中一片死灰,颓然道:“…准备…后事吧…世子…油尽灯枯了…”
暖阁内瞬间死寂!侍女们捂着脸,压抑的哭声低低响起。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
“让开!”
一声嘶哑却异常坚定的断喝在门口响起!
徐妙锦抱着朱高燧,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中却燃烧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火焰!在她身后,跟着脚步踉跄、脸色铁青却眼神异常复杂的朱棣!
“药!还有一粒!” 徐妙锦冲到床前,根本来不及解释,飞快地从自己贴身的内袋里,掏出了那个温润的白玉小瓶!瓶内,赫然还剩下一粒碧绿晶莹、散发着清冽莲香的丹丸!这是最后一粒!是姐姐留下的最后希望!
“快!温水!” 徐妙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目光如电般扫向呆立的侍女。,j+c\h.h-h′h?..c¨o,m*
侍女如梦初醒,慌忙递上半温的清水。
徐妙锦拔开塞子,倒出那粒珍贵的丹丸。看着侄子那灰败濒死的面容,她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和决绝!她不再犹豫,俯下身,捏开朱高炽紧咬的牙关,将丹丸置于其舌根深处!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用自己的嘴唇,轻轻覆盖在朱高炽冰冷青紫的唇上!
一股温热的、带着她气息的气流,被她小心翼翼地渡入朱高炽口中!同时,她回忆着姐姐的手法,手指颤抖却无比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