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摇曳,心如同沉入了冰窟。
鬼玺碎片在我怀中持续低鸣,冰寒刺骨,指向山林深处某个方向。那股沉凝、古老、带着冰冷鳞甲气息的威压,如同无形的路标,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沉重。山林中的生灵似乎都噤若寒蝉,连鸟雀的鸣叫都消失无踪,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压迫着耳膜。
山路越来越崎岖陡峭,嶙峋的怪石如同狰狞的兽牙,参天的古木枝桠扭曲盘结,遮蔽了本就惨淡的天光。光线越来越暗,空气也变得越来越阴冷潮湿,带着一种地底深处才有的、混合着苔藓和某种奇异植物清香的陈腐气息。
不知走了多久,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前方不再是茂密压抑的森林,而是一面陡峭如削的巨大山壁!山壁底部,被浓密得化不开的灰白色雾气所笼罩。那雾气如同凝固的牛奶,缓缓地、无声地流淌着,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感知。!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雾气边缘,几株形态奇怪、叶片如同墨玉般的矮树扎根在岩缝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一股远超之前的、精纯而浩瀚的灵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山林的阴寒,让人精神一振,但随即又被雾气中蕴含的、深沉莫测的威压所震慑。
爷爷停下脚步,望着那翻滚的浓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凝重和了然。他枯槁的手指紧握着枣木短剑的剑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到了…”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重,“常仙洞府…的…障眼法门…”
话音刚落,前方那片浓稠如乳的雾气,毫无征兆地、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拨动般,缓缓地向两侧分开!
雾气翻滚退避,露出其后隐藏的入口——一个巨大、幽深、高逾数丈的天然洞窟。洞口边缘光滑圆润,仿佛经过水流亿万年的冲刷,覆盖着一层湿漉漉、闪烁着幽暗磷光的青苔。洞内并非漆黑一片,反而透出一种柔和的、如同月光洒落般的清冷光辉,隐约可见洞壁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奇异晶石,如同星河倒悬。
更令人心神震动的是,随着雾气的散开,那股精纯浩瀚的灵气如同开闸的洪流,汹涌澎湃地扑面而来!这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吸入口鼻,顿觉四肢百骸都如同被温润的清泉洗涤,疲惫感消减大半,连爷爷蜡黄的脸上都似乎恢复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色。然而,在这磅礴的生机之中,却始终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源自冰冷鳞甲和幽暗洞穴深处的阴寒威仪,如同潜藏在华丽锦袍下的毒蛇,无声地提醒着来者此地主人的本质。
洞口两侧,雾气散开的边缘,静静地侍立着两道身影。
左边一位,身着素雅青衣,面容看起来约莫三十许人,肤色白皙,近乎透明,五官清俊得近乎妖异,尤其是一双狭长的凤目,瞳孔深处隐隐泛着幽绿的竖芒,开合间仿佛有冷电流转。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温和,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正是三日前登门邀约的那位“常青璃”!此刻他收敛了庞大的灵体,化为人形,但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威压,依旧如影随形。
右边一位,则是一位身着明黄长衫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红润,皱纹深刻,看上去慈眉善目,如同乡间富家翁。然而,他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锐利如针,带着一种阅尽沧桑、洞悉世情的深邃与淡漠。他手中拄着一根通体乌黑、顶端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散发着柔和黄光的奇异宝石的拐杖,姿态从容,气度沉凝。
这两位,显然都是常家修为高深、得以化形的大仙!
“叶玄明道友,小友,有失远迎。” 常青璃率先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浑厚,带着奇异的玉石之音,脸上那抹笑意加深了几分,目光却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爷爷枯槁的身体和我略显苍白紧绷的脸,尤其是在我胸口位置,那无形的意念似乎想要再次穿透进来。
嗡!鬼玺碎片在我怀中猛地一震!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阴寒之力应激爆发!冰冷的威压瞬间在我体表形成一层几乎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抗拒屏障!丹田的道炁暖流被猛烈冲击,左臂的阴毒针扎般剧痛!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爷爷枯槁的身体猛地绷紧,那只没有拄剑的手悄然掐了个极其隐晦的法诀,一股微弱却极其坚韧的破邪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盾牌护在我身前,同时迎向常青璃那冰冷的窥探。他蜡黄的脸上肌肉抽搐,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凛然:“不敢…劳动仙使…久候…”
“呵呵,无妨。道友法体欠安,一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