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便会引来天雷劫火,十死无生!但它临死前的反扑和滔天怨气,也必将化作最恶毒的诅咒,死死缠住你这个‘封神’之人!让你,以及与你血脉相连之人,永世不得超生!这才是最歹毒的同归于尽之法!”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浑身汗毛倒竖!无论回答“像人”还是“像神”,都是死路!要么成就一个更可怕的妖物,要么拉着全家人一起下地狱!那只油光水滑的黄皮子…它根本就没给我留活路!
“那…那我不回答呢?”我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不答?”爷爷的眼神更加沉重,“在它精心布置的局里,在你心神被夺、恐惧至极之时,由不得你不答!妖力惑心之下,你的心神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它有的是手段逼你开口!哪怕你紧咬牙关,它也能引动你心中最深的恐惧幻象,让你在崩溃中嘶喊出它想要的答案!这便是‘讨封之劫’!是它们这些精怪赌上性命和道行的一场豪赌!而被迫卷入其中的人…九死一生!”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油灯的火苗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光线昏暗得只能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屋外,风声似乎也停了,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沉甸甸的死寂。爷爷沉重的呼吸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成了这死寂里唯一的声音。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我。原来后山那惊魂一刻,根本不是结束,而仅仅是开始!那黄皮子在我身上留下了追踪的印记,它绝不会善罢甘休!它一定会卷土重来,在一个更凶险、更无法逃脱的时刻,再次逼我面对那个致命的问题!
“它…它还会来…对不对?”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哭腔。
爷爷没有回答。他沉默地站在昏暗的光影里,佝偻的背影像一座即将被风雪压垮的孤峰。他缓缓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一枚古旧铜钱(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枚压胜钱),发出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的涩响。那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沙哑到极点的声音,缓缓说道:
“讨封之劫…一旦被缠上,便是不死不休。”
他猛地转过身,昏暗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它一定会再来!而且…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