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陈枭的话如同魔鬼的诱惑,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上。
升官发财,出人头地,谁不渴望?但他更清楚,眼前的陈枭,是一头随时能将他连皮带骨吞噬的猛虎!这富贵,烫手啊!
“陈会长……这……这从何说起……黄某何德何能……”
黄维声音干涩,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刀山火海,一边是泼天富贵。
“机会,就在眼前。”陈枭语气笃定,眼神中带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就看黄队长,有没有这个胆量,敢不敢赌这一把了。”
“当然,如果黄队长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安安稳稳,那陈某也不强求。只是,有些秘密,死人才能永远保守。”
赤裸裸的威胁!
黄维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看看眼神平静却暗藏杀机的陈枭,又看看周围虎视眈眈、如同饿狼般的鸿兴会堂主,再想想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和嗷嗷待哺的一家老小……
若今日拒绝,自己和这老刁怕是立刻就要血溅当场!
而若是应下,便是将身家性命彻底绑在了陈枭这条船上,未来是龙是蛇,全看此人手段!
黄金荣第二的诱惑,与项上人头的威胁,在他脑中激烈交锋。
他仿佛看到无数金条在眼前晃动,也仿佛看到冰冷的刀锋架在自己脖子上。
良久,黄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长叹一声,猛地从椅子上滑落,“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陈枭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黄维……目光短浅,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陈会长点拨,茅塞顿开!黄维愿为陈会长效犬马之劳!唯陈会长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身后那名刑老刁见状,哪还敢有半分犹豫,也慌忙跟着跪下,连声道:
“小人老刁,愿为陈会长效力!但凭差遣!”他心中暗道,这陈枭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老辣,跟着他,或许真能搏个不一样的前程。
陈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亲自上前扶起黄维:
“黄老哥快快请起,刁师傅也请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待黄维和其手下重新落座,只是姿态己然恭敬许多,看向陈枭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
陈枭这才从怀中取出当初黄维给他的那本黑龙会账簿,轻轻放在桌上:“黄队长,诸位兄弟,那几个日本浪人的案子,总拖着不是办法,日本人那边盯得紧。我己想好,如何了结此事。”
众人精神一振,齐齐看向陈枭。
“这案子,便由白西爷来背。”陈枭语出惊人,“白西爷暗中操控黑豹堂,与黑龙会勾结走私鸦片。当日我鸿兴会端掉黑豹堂,白西爷恐怕账目混乱,急令刘大龙带走关键账册。谁知被那几个贪得无厌的日本浪人尾随发现,并以此敲诈勒索。”
“白西爷是何等人物?岂容几个浪人拿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暗中派人将那几个浪人灭口,沉尸黄浦江。”
“最近又因为眼红我的车行生意,打压不成,所以才想到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法子嫁祸于我。”
陈枭条理清晰地叙述着,“如今,那几个浪人的沉尸地点,我己经让人‘找到’了。这本账簿,便是白西爷与日本人勾结的‘物证’。现在,就只差一个指证白西爷杀人灭口的‘人证’了。”
说着,陈枭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转向了早己吓得瘫软如泥的刘大龙。
刘大龙混迹江湖多年,栽赃嫁祸的戏码见得多了,哪里还不明白陈枭的意思。
这分明是给他一条活路,也是唯一的活路!他连滚带爬地膝行到陈枭脚下,磕头如捣蒜:
“陈会长饶命!陈会长开恩!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做这个人证!白西那老狗是如何指使我,如何杀人沉尸的,我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求陈会长给小人一个机会!”
陈枭微微一笑:“很好。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上海,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