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乡长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让陈桑树带着大娃陈勆,跟着他坐乡政府的吉普车,一路颠簸开到了县城户籍管理处。
大娃的小红葫芦,已经被陈桑树藏起来。 并且经过简单地梳洗打扮,就如同真是个三四岁小娃娃一样,眨着呆萌的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小子,真攒劲!” 吴长龙自己也是有儿有女的人,看到大娃这样好看的小娃娃,夸个不停。 还十分惋惜:“他爹妈也不知道咋想的,能把这样攒劲的小孩丢山上。” 陈桑树回应道:“家里孩子多了,没吃的,就挑了个最好看的丢过来,大概也是怕我不收留吧。” “是这个道理。”吴长龙点头,“这年头大家都缺吃喝,没谁会主动收养别人家的小孩,也就是小道长你心善,换我的话,直接送去孤儿院了。” “我听说,孤儿院的孩子,经常被穷家帮拿去折断胳膊腿……” “嘘,小道长噤声,穷家帮可不好惹!”吴长龙忙道,很不愿意跟穷家帮扯上联系。 陈桑树见状,也就不说了。 穷家帮就是震旦联邦的丐帮,多年下来已经发展成了秘密结社。 表面上穷家帮是穷苦人互帮互助,修炼拳脚功夫的帮派,暗地里却规矩森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很多街头上断手断脚的乞讨小孩子,都是穷家帮在背后掌控。 正是知道这是怎样一个世道,陈桑树才愈发敬重、感激自己的师父陈老道。 若非陈老道收养,他或许就被送去孤儿院。 然后被穷家帮的人挑走,挑断手筋脚筋,混迹在大街小巷,跪地乞讨了。 这样的话,哪怕他成功破开胎中之迷,也不知道要如何拯救自己的命运。 一个残废,练不了武修不了道,再有智慧也难以在震旦联邦立足。 况且,陈桑树不觉得自己是有大智慧的人,上辈子他就是个普通人。 千言万语。 只化作陈桑树心中对师父默默的一声感谢。 再次进入户籍管理处,这一次有吴长龙帮着跑手续,一切果然都很顺利。在给大娃按了手印之后,便将大娃的户口落在了陈桑树的户口本上。 户主,陈桑树。 儿子,陈勆。 然后盖个章,就算完成了户口注册。 至于户籍上的关系,只有父母、子女、配偶三种,并不支持师徒关系。就像陈桑树之前的户口本上,他和师父陈世邦,也是登记的父子关系。 只有道士专属的度牒上,才有师徒关系。 吴长龙还要跟单位里的朋友聊一会,陈桑树先带着大娃出门,坐在吉普车上等待。 “师父。” “有了户口,开不开心。” “开心!”大娃点头,却又说道,“我在户籍登记表上,按完手印之后,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哦,有什么不一样?”陈桑树好奇道。 大娃抓了抓后脑勺,一时间想不到怎么形容,好一会才说道:“就好像,我真的变成了……本地人,之前我像一个外人,师父,我不知道怎么说。” “为师懂了。”陈桑树点点头。 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看到户籍管理处的门口,悬挂着的震旦联邦国旗——万龙旗。 他感慨道:“这就是政府的权威,震旦联邦横跨九州,自有天道、气运的庇护……所以你按上户口之后,冥冥之中,就惠及了这一份庇护。” 大娃似懂非懂。 陈桑树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也别多想,好好跟着师父修道问长生。” “是,师父!”大娃果断放弃了思考,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师父,你吃吗?” 这是刚才安户口时,一名女性工作人员给的糖。 大娃非常可爱,很是吸引女性的目光,陈桑树笑道:“你吃吧,为师不吃。” 等了片刻,吴长龙回来了,不过没开车。 而是对陈桑树说道:“中午攒了个局,小道长,你跟我一起,我几个朋友听说你打杀了刺猬精,都想见一见你。” “不了,乡长,我是出家人。”陈桑树果断拒绝,世外高人就得有世外高人的风范,而且他也不想沾染上人世间的浊气,这对修道不利。 很多道士和尚,就是在山下厮混惯了,最终再也耐不住寂寞,断了修行还俗去了。 吴长龙说道:“那你们在附近找地方吃个饭,等我,我喝完酒就送你们回去。” 又补充一句,解释道:“饭局有明教院的化劲高手要来,我也是想要跟人家请教请教拳法,顺便问问曲蟮精的事,你也知道,曲蟮精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