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站,转过一个拐角,见四下里无人,陈桑树立刻从六神通宝葫芦中,拿出一套麻布衣服换上。
换好之后。 便不再是一副道士打扮,而是一位粗布麻衣的普通人,只是长相过于清秀,气质远胜一般人。 颀长身影,总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傲然出尘之意。 再把头上的道髻打散,用头巾随便的包一下,这股仙风道骨的气质就散去不少。 但依然是一位俊俏的年轻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没有分毫贵公子的病娇,有的只是满满登登的健康之感,以及属于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蓬勃。 身份一换,陈桑树便不再需要顾忌什么。 在县城的十字街道上逛一圈,狠狠的扫荡了诸多店铺,采购了大批生活物资。 中午找了一家酒楼,点上三菜一汤,美滋滋的品尝了本地特色的巢湖三珍。 银鱼、螃蟹、秀丽白虾。 说起来四顶山就在巢湖边上,但附近村民很少下湖打鱼,更别说往丹霞宫捐赠了。 所以陈桑树很少能吃到新鲜的鱼虾螃蟹。 “据说巢湖小白龙,手底下有三只威名赫赫的妖精,分别就是银鱼精、螃蟹精和白虾精,经常上岸祸害老百姓……我今日食此三珍,也算是降妖除魔了。” 当然。 本事见涨之后,陈桑树少不得要真去除掉这三只妖精,乃至除掉小白龙。 就算不是为民除害,也要为葫芦洞天找点灵气。 吃饱喝足,总共才花了一块一毛钱,对于身怀七十块大洋巨款的陈桑树来说,不值一提。 他去了县里唯一的一家三轮车店。 店铺的地理位置有些偏,但面积足够大,搭了很大的棚子,停放了上百辆崭新的三轮车。 大部分是脚蹬三轮车,也有部分三轮车加装了发动机,可以烧汽油。陈桑树还看到,三轮车店里面,停了几辆簇新的偏三轮,刷了军绿色的油漆。 问了问价。 一辆偏三轮要四百大洋,装了发动机的三轮车,也要一百五十大洋。 “脚蹬的,老板给个实诚价。”陈桑树说道。 老板迅速开口:“四十块大洋,你要买,我再给你便宜点,三十八块钱你拿走!” “老板你太浮夸了。”陈桑树连连摇头,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十块大洋,能卖我就买了,不能卖我就走了。”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你开什么玩笑,小伙子,十块钱,一个轮子都买不到……三十,不能再低了。” “十五,我也是很有诚意要买。” “不行不行,二十五,这是我能给到最低的价了。” “老板,做生意要讲诚信,我亲戚才来买过,我也不过分还价,二十!” 老板还在嚷着二十卖出去会赔钱,但已经忍不住开发票了,最终这辆脚蹬三轮车,以十九块五毛钱的价格成交,另外老板还送了个打气筒。 钱花了出去。 七十块大洋身价的陈桑树,迅速跌落到只剩五十块大洋。 “我还欠着龙兴寺五十块贷款,一来二去,身价为零了……不能这么算,龙兴寺已有取死之道,我迟早要帮智行头陀,清理门户,荡清龙兴寺的一切不法行为!” 这五十块大洋的贷款,就当是提前支取的报酬,陈桑树压根没打算再还。 骑着三轮车离开,来到没人的地方。 陈桑树直接打开宝葫芦小门,将三轮车送去了葫芦洞天,他又在葫芦洞天中,将自己的一身青色单衣换回来,道髻也重新扎好,插上一根道簪。 道簪就是道士的发簪。 陈桑树的这根道簪,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件法器,乃是由雷击木削成。 有辟邪、镇灾的微弱效果。 换回了道士身份,瞅一眼葫芦真眼,陈桑树再次回到了街上,向浚遒县户籍管理处走去。 得益于道士的身份,工作人员还算客气,仔细询问了陈桑树的需求。 “道长,孩子的父母还能找到吗?” “找不到了,什么都没留下,孩子也才三四岁,什么都不懂。”陈桑树是来询问,如何给大娃上户口,“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因为我自己就是师父捡来的。” “这个还真不好随便上户口,万一孩子是拐来的……” “这样,我去三家畈乡里,找乡政府给我开一个证明,你们看行不行?” 三家畈乡是陈桑树的主场,乡长都经常去丹霞宫上香,随便找点关系,就能将证明开出来。 “这个,你可以先去开证明,但具体行不行,我还得请示我们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