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间回府,许之诺特意唤过几位姊妹交代,万不能与太子沾边。能避则避,近日尽量不要出门。在明处太子或许不会有什么举动,可他还有一个王家的草包表弟王膑,就怕对方使什么腌臜手段。
许之心杨舒欣等人也深以为然,此事杨氏还不曾知晓。
此时她正在跟杨守忠嘀咕,这长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平白无故又是送头面又是送玉镯的。又是今日这么多人里面的独一份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氏在房里走来走去,想来想去。
杨守忠也有些纳闷儿,前有许大学士,后有长公主。他这俩侄儿侄女真招人惦记,但他素来不关心后宅之事,此时也没想出个头绪,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张氏一整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刚过辰时,管家陶叔来报,江氏来访。
张氏一听,立马打起精神,换上待客正装。
“江老爷,江夫人,有失远迎,快快请坐。”张氏刚至前厅,江氏夫妇也到了。
江夫人白氏笑道:“是我们来得仓促了。”
昨日刚到京城,儿子江执尧便急着要他们父母上门商议婚事。
时下红事婚俗,该当请双方中间先行上门探个口风,如若有意,再由男方父母登门拜访。此前一步之前在金陵张氏白氏已经通过气,此时正该上门商议,择日提亲。
几位大人在正厅商议,杨舒欣几人兴奋的在后院待着,反正江执尧也没来,出不出去也无甚要紧。
许之心得了哥哥许之诺的吩咐,平日里都不出门,杨氏舒欣已经议亲,也不便再出门,姐妹俩大都在一块开始准备杨舒欣的嫁妆。
许之诺怕妹妹们在家呆的烦闷,时常会在下衙后给她们带回一些吃食玩物。
这日散职后,在宫门口“偶遇”霍渊,得知许之诺是要给妹妹买福庆楼的烧鹅,霍渊便道“那正好,家妹也爱吃。”
两人本就引为知己,此时更是顺路而去。一路上许之诺都在说自家妹子的喜好和口味,霍渊面色平静的听得津津有味。
“唉,家妹就是这样挑剔,不好吃的也不嫌弃,只是进食少。好吃的倒是能多吃一些,但自父母去后,她便甚少再提要求。”妹妹懂事,许之诺这个哥哥只能更细心一点。
“...”霍渊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不知靖铭的妹妹是否也这样?”许之诺冷不丁的出声。
霍渊顿时愣住...
“我年少进军营,与家中妹妹并不很熟...”
许之诺疑惑,不熟还知道妹妹喜欢吃烧鹅?
霍渊踌躇片刻:“齐修有所不知,家中有双生子霍湛霍茵茵,并不是我母亲所生。”
这话叫许之诺怔然,家中姐妹也曾猜想过霍茵茵的身份,但毕竟天潢贵胄。什么身份都好,与寻常百姓并无多大干系,随之丢到脑后。
如今听得霍渊坦言相告,许之诺是意外的。
“茵茵与令妹颇为相投,上次宴会还赠画于茵茵,我母亲也很喜欢她,日后两府可多走动。”霍渊难得说这些话,概因自己怀有私心,此时难免有些心虚,只看向即将到达的福庆楼。
宴会上的事,许之诺都听家中姐妹讲过,但赠画一事?
“画?”
说话间,已至福庆楼,两人分别要了只烧鹅。在等待的间隙,两人在堂内找了个角落坐下。小二见两人身着官服,即便知道两人是打荷带走,也伶俐的上前奉茶。
“依我说呀,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得让人咯。”
隔壁桌几位少年公子哥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霍渊二人听清。
“这话怎么说?不是说那位状元郎的妹妹容色倾城吗?”一男子发问。霍渊许之心心下凛然,对视一眼。
“是啊,若论颜色,咱也没见过,不好比较,若说才气,满京城里谁能比得许大学士的孙女?”另一男子与有荣焉的说道。
“诸位有所不知,李二的妹妹只会分辨颜色,可我的妹妹,从小便习乐理。”那男子故意卖个关子,喝了口茶,继续说。
“外行人听个热闹,内行人才见真章。据说当日那姑娘一曲高山流水震慑人心,许大小姐听完后直接傻眼了!”
“果真如此?”
“那是自然,现在满京城的贵女圈儿里,谁不想结交,那位啊?”至于是哪位,众人皆知。
“说了半天,这许状元的妹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