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出手帮助?”
“很简单,”赛尔·吉奥斯看着他,“因为历史不会重来,年轻人。”
方鸻不由怔在原地,原来谜底写在谜面上,答案竟如此简单:在这里的赛尔只是历史上的一个片段,他不能未卜先知,自然不可能请求安洛瑟的帮助。
可历史上的赛尔·吉奥斯曾数度重返断层之海,直至其命运的终点,他不可能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只可惜看起来结果并未有所改变。
方鸻不知道历史上自己的老师,圣弓峰之主米尔琉希弥斯究竟有没有出手,如果出过手,为什么结果没有改变?
但如果没出手,又是为什么?只可惜他不可能回去询问老师,帝国人和外面枢焰誓庭的人看起来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倒是赛尔看出他心中所想,“我大概猜到你想问什么,但答案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可能断定未来的我会怎么做,以及发生了什么。”
“以我与你老师的关系,以及黑暗巨龙的秘密,他大约会出手,但为什么结果还是未有改变,我也不清楚。”
这位大探险家缓缓地说道:“但这不是我停止的理由,空海之所以宽广,正是因为它有无数个方向。既然可能性在我的面前,那么我们总得一试——”
他灰褐色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方鸻身上,显得平静而卓然:“那么你的答案呢,年轻人,你又因为什么而在这里?”
方鸻叹了一口气。
“我……”他只犹豫了片刻,仍轻轻点了点头,“可以试一下。”
只在那一刻,他仿佛又找回了过去的那个自己。因为这件事说来本应与他们无关,但找到沃—萨拉斯提尔确是七海旅团对于凯瑟琳的承诺。
他不会让七海旅团冒不必要的险,可应尽之责显然不在此列,何况方鸻的确也认同一件事——那就是一切尚未有结果之前。
一切都未有定论。
总有些脚印需要第一个人踏出,总有些路需要前人去开拓,总有些结果在尝试之前未有答案,也总有一些事情——需要人放手一搏。
那是空海的水手身上固有的赌性。
也可以看作这些男人女人们穿过风暴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强,赛尔轻轻点了点头,第一次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一些与过去相似的影子。
“他倒不像是一个圣选者。”
“而是我们这类人。”
他。
涅塔莉。
还有他父亲这类的人。
他又记起了那个名字,那似是而非的记忆在他脑海之中翻腾,仿佛真正存在过一样。
但他摇了摇头,撇开欣赏的目光,最后回过头去后看了一眼那半空之中的浮岛,眼底仿佛留有一道化不去的阴影。
这位大探险家只向身后丢下一句话:
“那随我来吧。”
“等等,”方鸻云里雾里,这又是什么跟什么?他不由问道,“赛尔先生,我们去什么地方?”
“去见见我们的‘盟友’,”赛尔·吉奥斯看向海滩的方向,答道,“他们应邀而来,应当才‘刚刚’抵达这个地方,但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一场恶战了。”
“而我们,自然也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走出洞口。方鸻这才想起,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水手们呢?
他还有一肚子问题,但正是这个时候,他肩头一闪,一只黑色的栋鸟竟从虚空之中飞出,扇动着翅膀落了下来。
“使魔?”
方鸻下意识以为是奥利维亚又联系上自己了,但打开栋鸟爪子上的纸条,脸上才不由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是姬塔。
是学者与罗昊他们到了,还带来了大猫人。
看起来他们也进入了这片时空乱流之中。这还真是意外之喜,他眼下正愁联系不上七海旅团的其他人。
而在方鸻小心收起纸条,放飞那只栋鸟,正想着该如何去与对方汇合。不过正是此刻,在时空乱流的另一边,夜莺小姐却遇上了预料之外的状况:
“你说你叫马里兰?”
一片废墟之中,爱丽丝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水手,正有些意外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