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留了那井水,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力量,为了魔法!没错,我是研究了它,我沉溺其中,甚至……因此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悔恨、不甘、骄傲、痛苦,交织在一起,像是一杯混合了毒药与蜜糖的烈酒,灼烧着听者的耳膜和心灵。
那腐化的感觉,仿佛透过通讯器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冰冷而粘稠的触感,让夜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你们不知道!”伊利丹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通讯器中炸响,
“我在研究那井水的同时,也在研究那其中最细微、最隐秘的腐化之力!那是来自扭曲虚空最深处的低语,是燃烧军团的本质!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早、更深入地接触和理解了它!”
“变成恶魔,并非我的本意,但……这副身躯,这双眼睛,却让我看到了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他的语气变得狂热而坚定,
“我看到了燃烧军团的庞大,看到了它们无孔不入的渗透,看到了艾泽拉斯乃至整个宇宙的未来,都悬在毁灭的边缘!”
伊利丹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仿佛他此刻正站在黑暗神殿的最高处,张开那巨大的恶魔之翼,目光穿透无尽的虚空,凝视着真正的敌人。
他那被眼罩覆盖的双眼,即使看不见,也似乎能射出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象征着他在黑暗中独自坚守的、不被理解的“视野”。
“没错,我统治外域,我奴役恶魔,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但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为了取代萨格拉斯,或者成为新的黑暗泰坦!”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最终的决战做准备!我在暗中积蓄力量,研究敌人的弱点,寻找对抗燃烧军团的方法!我在用他们的方式,来对抗他们!以恶魔之名,行猎杀恶魔之事!”
“我……一直在暗中对抗燃烧军团!”
最后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花。
通讯器这一端,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夜雨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及身边两位大佬那几乎微不可闻的、急促了一瞬的呼吸声。
玛法里奥那紧绷的、如同磐石般的面容,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
他环抱的双臂微微松开,深邃的眼眸中,那如同林海般沉静的绿色,泛起了复杂的光泽,震惊、怀疑、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动容。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泰兰德。
泰兰德的反应更为明显。
她那总是带着清冷和戒备的月白色眸子里,此刻像是融化了千年的冰雪。
她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双总是紧握着月神弓、象征着坚定与守护的手,此刻轻轻地颤抖着,指尖泛白。
震惊、释然、痛苦、以及一种失而复得的……欣慰,在她美丽的脸庞上交织变幻。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像是一道迟来了万年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了兄弟间、爱人间那层层叠叠的误解与隔阂的阴云,虽然微弱,却足以带来一丝暖意和希望。
“伊利丹……”泰兰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其中蕴含的情感,复杂到难以言喻。
玛法里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息悠长,仿佛卸下了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他再次开口,声音虽然依旧低沉,却带上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暖意:“伊利丹……你……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伊利丹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后的坦然,“信不信由你们。但我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对你们撒这种谎。”
玛法里奥沉默了,他扭头,与泰兰德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震惊、理解、悲伤,以及最终的……接纳。
压在他们心头万年的巨石,那关于“背叛者”的定义,似乎在这一刻开始松动、龟裂。
虽然伊利丹的行为依旧充满了争议,他选择的道路依旧黑暗而危险,但至少,他的最终目标,与他们并非背道而驰。
这份认知,带来的欣慰感几乎是排山倒海的,冲刷着他们长久以来的失望与痛心。
“我们……知道了。”玛法里奥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伊利丹,你承受了太多……是我们……误解你了。”
泰兰德没有说话,但她微微颔首,那双美丽的银色眼眸中,水光闪动,似有泪光,却强行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