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馆内,柔和的魔法光晕如同凝固的月华,静静流淌在层层叠叠的书架与散发着古旧气息的卷轴之间。·小′税?C^M.S! -更^辛^嶵!全.
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羊皮纸特有的干燥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奥术能量的甜腥气。
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唯有书页翻动的窸窣声,或是偶尔一声来自远处城市隐约的喧嚣,才能证明它仍在流逝。
夜雨斜倚在一张厚重的橡木椅背上,姿态慵懒,几乎要陷进那略显磨损的皮革坐垫里。
他指尖捻着一张质地粗糙的羊皮纸,眼神却有些飘忽,并未聚焦在那歪歪扭扭的墨迹上。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细碎的、几乎听不见的呢喃在寂静的空气里打着旋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纠结和蛋疼。
“伊利丹……瓦丝琪……伊利丹……瓦丝琪……”
这两个名字,如同两块沉重的磨盘,在他脑海里来回碾压,激起一阵阵烦躁的火花。
一个是刚达成脆弱协议、心思叵测的恶魔猎手领主,另一个是盘踞赞加沼泽、手段狠辣的娜迦女王。
而连接这两位的,竟然是他手中这张……这张散发着淡淡墨水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属于伊利丹·怒风的……呃,姑且称之为“热情”的羊皮纸。
这感觉,就像是被强行塞了一嘴滚烫的山楂,酸得倒牙,烫得伤舌,偏偏还得做出津津有味的表情。
夜雨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一跳一跳地疼,比之前研究毒蛇神殿那复杂的水利工程图纸还要费神。
那图纸至少是逻辑清晰的邪恶,而这张羊皮纸上的东西,简直是逻辑混乱的……灾难。
他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那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一堆热情洋溢、辞藻蹩脚、并且在某些地方显得过分直白的词语堆砌。
遣词造句之大胆,想象力之奔放,让夜雨这位自诩见多识广、脸皮够厚的圣骑士都感到一阵阵的牙酸和尴尬。
他甚至能想象出伊利丹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挤出“深情款款”的表情,一边磨着埃辛诺斯战刃一边斟酌词句的诡异画面。
夜雨此刻的表情,就像是误食了一只苍蝇,想吐又不敢吐,还得维持基本的镇定,嘴角微微抽搐,眼神游离,透着一股“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的哲学迷思。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羊皮纸边缘摩挲着,那粗糙的质感仿佛能稍微缓解一下他内心的抓狂。
他完全沉浸在如何处理这块烫手山芋的思绪里,以至于连身后那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脚步都未曾察觉。
档案馆厚重的地毯吸收了大部分声音,而来者的步态又是那样的轻盈而优雅。
玛法里奥·怒风和泰兰德·语风,如同两道皎洁的月光与沉静的森林投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玛法里奥依旧是那身象征着自然的德鲁伊装束,肩头栖息着自然的微光,眼神深邃如同暗夜森林的湖泊,带着一丝对老朋友的关切。
泰兰德则是一袭银白色的祭司长袍,月神的清辉仿佛始终笼罩着她,她的步伐轻柔,目光落在夜雨身上时,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询问。
他们看到了夜雨面前摊开的卷轴——那些关于赞加沼泽和毒蛇神殿的资料,也注意到了他手中那张被反复捻动的、显得格格不入的羊皮纸,以及他那副神游天外、愁眉苦脸的模样。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这两位大人物的到来而微微凝滞,魔法灯的光芒仿佛也柔和了几分,映照着玛法里奥眉宇间深刻的纹路和泰兰德眼底如水的温柔。
只有夜雨还在那里小声地、几乎是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两个让他头疼的名字,像是在念叨着什么难解的咒语。
“领主大人,”泰兰德的声音如同月光下的清泉,柔和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看你在这里许久了,是在为瓦丝琪的事情烦恼吗?可有什么头绪了?”
她的声音将夜雨从那“伊利丹与瓦丝琪”的魔咒中惊醒。
他猛地回过神,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位暗夜精灵的领袖,他连忙收敛了脸上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试图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但嘴角依旧有些僵硬。
夜雨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将手中的羊皮纸稍微往身后藏了藏,但这个动作在两位观察力敏锐的精灵面前显得欲盖弥彰。
他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