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忘记他罢了,这也不行吗?”
碧守力竭似的颓然坐下,先前所忍耐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他流着泪,许久不曾出现的黑气重现于眉心。{·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为什么一定要分开我们……”他喃喃道,“我们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那黑气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顺着碧守的眉眼蔓延,几乎要环绕住他的整个脑袋。姜梓大惊!他只是常规说教而已,没想到竟激出了这狐貍的心魔。碧守的眼里好像已经看不见他了,一个人颓唐地坐在床边,低声诉说着对天命的不满。“碧守。”他试着呼唤。“碧守,凝神。”年轻的狐貍充耳不闻,唯有额头的黑气像是打招呼似的,伸出了触须一般的烟雾,冲他摇摆了两下。“池碧守!”姜梓慌了,“醒来!”他厉声喝道。碧守毫无反应,灵力像是为心魔所控,试图在他的身边筑一个茧似的结界。真是麻烦。姜梓啧了一声,当机立断,一掌冲破结界,拍在了碧守的额上:“睡吧你!”到底还是年轻狐貍年轻心魔,被这只老喜鹊拍了个措手不及,黑气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随着碧守意识的消失散去了。?g`o?u\g!o¨u/k.a·n?s¨h?u~.`c_o?m^姜梓将孩子放在自己的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狐貍本就是他的天敌,方才若是没能及时阻止碧守入魔,恐怕他自己都要有危险。所以说他一直就对苍狐的修炼方式很是不满,把五百年的气运压在一只狐貍身上,实在是太冒险了。这些人狐,大多太过年轻,心性难定,要他们断绝情欲过苦行僧一样的日子,本就是不合理的。据说早年的人狐大多都会毁于心魔,弘元那样坚守的反而才是例外。“那帮老狐貍,真是害人啊。”姜梓用温热的毛巾给昏睡过去的碧守擦了脸,看着这小狐貍孩子一样的睡颜,叹了一口气。碧守并不是真的睡着,没多久就恢复了意识。他从床上坐起,看见姜梓蜷着身子,睡在了沙发上。碧守这头醒了,姜梓也像是感觉到了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打了个哈欠看向碧守埋怨道:“这才说你几句,你就急了。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碧守沉默不语,仍是有些难过。姜梓确实说的不多,只是恰好戳中了他的软肋。他不得不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施了遗忘咒,但弘元已逝,叶朝也回避他,只留他一个人面对这孤独与惨痛。大概是终于遇到了一个同类,就算还不熟悉,他还是忍不住泄露了心声。“算了,你也别难过了,叔叔也不是那群老古董,不是不懂你的心情。” 姜梓躺在沙发上,谈心似的与碧守说话,“修行之人不碰情爱,并非情爱本身危险禁忌。只是人心易变,爱意脆弱短暂,很少有人能沾惹这些而不受到影响,在我们之前,多少前辈,都折在了此处。”“我知道你也许不能马上明白,也许你觉得自己是特例,没关系的,以后你见得多了,慢慢就明白了。”姜梓不像弘元那样强硬,比起长辈,更像是朋友,碧守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着他说话。“我知道你小小年纪就要来到人间辛苦做功德,又不得不遭遇别离,心里一定有许多不平……”姜梓说,“没关系的,都很正常,说出来就好,不要憋着。”“毕竟我们都不是神,怎么可能没点情绪呢?”他笑,“就算做错了事情,只要及时止损就好,你也不要压力太大了。”也许是因为姜梓更为年长,见识也更多,也可能是禽类本身就相对开朗,说话也好听。他的这番话当真说进了碧守的心里。“行了,再睡会吧,天亮了再走。”姜梓点到即止,也不过分啰嗦。这天之后,姜梓在卞城又逗留了几日。他本是来此地参加音乐节的,见碧守实在可怜,便决定留下先指点这孩子一阵子。他发现弘元一直以来,只教碧守做好事积累功德,因为这种方法相对稳定,且不容易出问题。但比起扬善,惩恶所积累的功德其实更快更多。姜梓惊讶于碧守多年来一直在用笨方法攒功德,却也明白弘元的苦心。弘元大概也是怕这小狐貍受到伤害,或是下手没有轻重,反而得不偿失。“你师父虽然没教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说,“该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弘元当年自己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