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地牢,深埋于地下,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气和绝望的哀嚎。·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火把的光芒在石壁上跳跃,投射出扭曲晃动的影子,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
葛诚被剥去了官袍,只着单薄的中衣,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脚尖勉强点地。他身上已布满鞭痕,皮开肉绽,鲜血顺着破烂的衣衫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小滩暗红的印记。他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血沫。
“说!这僧袍碎片和玉佩,从何而来?!如何与道衍勾结,谋害王妃?!” 一名面目狰狞、手持沾血皮鞭的黑鸦卫狱卒厉声喝问,声音在地牢中回荡。
葛诚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是血污和淤青,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读书人的倔强和巨大的冤屈:“冤枉…老夫…冤枉啊!此物…绝非老夫所藏!定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老夫…对王爷…忠心…天地可鉴…” 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字字清晰。
“冥顽不灵!” 狱卒眼中凶光一闪,手中蘸了盐水的皮鞭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抽在葛诚的胸膛!
“啪!噗嗤!”
皮肉撕裂的声音伴随着葛诚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嚎!他身体剧烈地抽搐,鲜血瞬间染红了前襟。
“老匹夫!还敢嘴硬!” 另一名狱卒狞笑着,拿起烧红的烙铁,一步步逼近,“王爷有令!撬不开你的嘴,我们就撬开你儿子、你孙子的嘴!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
听到“儿子、孙子”,葛诚浑身剧震!眼中那最后一丝倔强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取代!他可以死,可以承受酷刑,但家人…“不!不要!他们是无辜的!我说…我说…” 他涕泪横流,声音破碎不堪,“…是…是道衍!是那妖僧…派人…趁乱…将此物…塞入老夫书房…陷害于我…意图…意图离间王爷与臣属…乱我燕军根基…他…他还说…王妃下山…是…是奉他之命…为…为…” 为了什么,葛诚已痛得说不下去,剧烈的咳嗽让他吐出更多的血沫。他只能顺着狱卒的暗示和内心的恐惧,将矛头指向道衍,只求家人平安。
而在隔壁的刑讯室,黄俨早已瘫软如泥,大小便失禁。酷刑之下,他精神彻底崩溃,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我招…我都招…是道衍…是朝廷…给了我金子…让我监视王爷…传递消息…王妃…王妃的事…我不知道…但道衍…道衍他肯定知道…他…他才是主谋…饶命啊王爷…饶命…”
口供,在血肉模糊中,“一致”地指向了庆寿寺,指向了道衍。
**二、 风雪围寺:修罗临门**
庆寿寺,这座千年古刹,此刻被肃杀之气彻底笼罩。
风雪未停,反而更急。漆黑的夜色下,无数身披黑色软甲、面覆黑巾的“黑鸦卫”如同从地狱爬出的鬼卒,无声无息地将整座寺庙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中的劲弩在雪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箭头对准了寺门、墙头和每一个可能逃脱的角落。马蹄裹着厚布,踩在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更添压抑。
丘福端坐于一匹雄健的黑马上,身披玄甲,面沉似水。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出鞘的横刀,冰冷的刀锋映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王爷的命令清晰而残酷:包围庆寿寺,不许放走一人!特别是道衍,要活的!
“破门!” 丘福的声音如同冰碴碎裂,在风雪中炸响!
数名膀大腰圆、手持巨木撞锤的黑鸦卫精锐,如同黑色的怒涛,猛地冲向紧闭的、厚重的寺门!
“轰——!轰——!”
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如同战鼓擂响,狠狠砸碎了古刹的宁静,也砸在每一个躲藏在寺内、心惊胆战的僧人心中!木屑纷飞,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声苍老而悲悯的佛号,穿透撞击声,从寺内传来。紧接着,寺门竟在第三次撞击来临前,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风雪呼啸着灌入寺门。¨x*s\c_m?s_w·.?c^o·m+门内,数十名僧侣手持长棍,虽面露惊恐,却依旧强撑着排成阵列,挡在前方。为首者,正是庆寿寺住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他双手合十,挡在众僧之前,直面丘福那如同实质的杀意。
“丘将军…佛门清净地,何故兴此刀兵?道衍师叔…他…” 老住持声音带着颤抖和哀求。
“清净?” 丘福发出一声嗤笑,如同夜枭嘶鸣,眼中凶光爆射,“道衍妖僧,勾结外敌,谋害王妃,祸乱王府!还敢妄称清净?!交出妖僧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