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宵小借殿下病体,滋生事端!莫非…张指挥使心中有鬼,不愿交权?!” 他猛地踏前一步,气势逼人,“还是说…你想学那湘王府的逆贼,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湘王府逆贼”几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冻结了张玉所有反驳的勇气!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渗出血来,额头上青筋暴跳,最终只能将满腔怒火和屈辱,化作一声沉闷的低吼,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末将…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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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似乎被这“遵旨”的声音刺激到,哭嚎得更大声了,手脚乱舞:【“坏人!都是坏人!抢本王的兵!打本王!本王要告诉父皇!告诉玄天上帝!呜呜…王彦!臭!好臭!本王要拉屎!”】 他突然停止了哭闹,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扭动起来。,咸-鱼/看′书^网+ ?免¨肺?跃¢犊/
王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丧着脸:“王爷…王爷您忍忍…这大殿之上…”
【“忍不住了!要拉裤子里了!”】 朱棣尖叫着,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额头的血污,夹着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跌跌撞撞就往殿外跑,边跑边喊:【“茅房!茅房!本王要去茅房!”】 他跑得东倒西歪,几次差点摔倒,目标却异常明确——殿外庭院角落那个专门给粗使下人用的、污秽不堪的露天茅坑!
“王爷!” 王彦惊呼着追出去。
殿内众人,包括齐泰和他带来的京营官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粗鄙到极致的“内急”闹剧惊呆了!看着燕王那毫无亲王尊严、如同丧家之犬般冲向茅坑的背影,齐泰脸上那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浓重的鄙夷和恶心所取代。疯子!一个彻头彻尾、连屎尿都无法自控的疯子!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威胁?
他厌恶地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空气中那并不存在的臭味:“看好他!别让他…污了王府其他地方!”
两名京营士兵忍着恶心,跟了过去。
***
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朱棣(意识b)一头扎进那臭气熏天、污秽不堪的露天茅坑角落。他背对着跟来的京营士兵和王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真的在忍受着难以启齿的痛苦。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颤抖,并非因为寒冷或腹痛。
是恨!是滔天的、几乎要将他焚毁的恨意!是屈辱!是身为亲王却被逼得在仇敌面前装疯卖傻、甚至不惜奔向粪坑的奇耻大辱!额角磕破的伤口还在流血,混合着冰冷的血水,沿着脸颊滑落,如同血泪。肩头的伤也因刚才的“挣扎”而崩裂,剧痛钻心。
意识深处,一片死寂。意识a(永乐帝)如同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再无半点声息。那缕支撑他的、来自未来的帝王智慧和经验,彻底断绝了。此刻的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独自面对着齐泰冰冷的屠刀和这足以将人逼疯的绝境!
【‘示敌以弱…忍…最后一忍…’】 意识a沉寂前最后的意念碎片,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回荡。
忍?如何忍?!
仪华断发入空门,心如死灰!
王府兵权被夺,护卫被“协理”!
齐泰如同附骨之蛆,下一步必然是断水绝粮,罗织罪名,直至将他彻底碾碎!
一股暴戾的、毁灭一切的冲动疯狂冲击着他的理智!冲出去!杀了齐泰!哪怕血溅五步,同归于尽!也好过在这粪坑边苟延残喘!
就在这时!
“王爷…” 王彦带着哭腔的声音,如同蚊蚋般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惶,“府…府库…齐大人他…他带着人,拿着账册…去…去查抄府库了!还说…要清点所有用度…尤其是…军械库的账目!”
查抄府库!清点军械账目!
齐泰的动作,比姚广孝预料的还要快!还要狠!这是要彻底断绝王府财源,更要坐实他“私藏军械”、“图谋不轨”的罪名!一旦账目被找出破绽,或者被栽赃…那就是铁证如山!血洗王府,就在顷刻!
朱棣的身体猛地僵住!那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更冰冷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所取代!
他背对着众人,在令人作呕的恶臭中,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了腰。在外人看来,他是在痛苦地解决“内急”。只有王彦,借着角度的遮挡,惊恐地看到,王爷的手,深深地插进了茅坑旁边那堆冻得梆硬、沾满污秽的粪土和积雪之中!他的手指,死死地抠进了冰冷的泥土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仿佛要将这肮脏的大地撕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