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一起看文学 > 鬼玺:我当无常那些年 > 第91章 无常初任·南下之令

第91章 无常初任·南下之令

?不!我心底泛起一丝冰冷的嘲讽。这只是开始!这只是范无救那“三重试炼”留下的残渣!真正的凶险,在湘西,在那片瘴气弥漫的山林里,在那些剥人面皮的恶鬼手中,在爷爷手札指向的黑炎教巢穴深处!

活下去!报仇!找到鬼玺碎片!完成这该死的“无常使”职责!唯有变强,强到足以彻底掌控这该死的鬼玺,强到足以将黑炎教连根拔起,强到足以在范无救那冰块脸面前真正挺直脊梁,甚至...掀翻这所谓的阴司法则!

一股近乎偏执的求生欲和复仇之火,在濒临熄灭的残躯中猛地爆燃起来。,x-i¨a`o¨s,h~u?o/c-m_s,.-o+r!g!我强行催动《玄冥录》残存的心法,意念如同锈钝的刀子,艰难地撬动着体内那几乎枯竭的道炁,引导它们沿着破损的经脉,一寸一寸地运转周天。每一次搬运,都带来刀割般的痛苦。丹田深处,那枚温润的玉佩再次散发出柔和却坚韧的白光,如同冬日里最后一口温热的泉水,艰难地流淌过灼痛的经脉,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和支撑。胸口的鬼玺碎片也仿佛被这股不死不休的意志引动,极其微弱地震颤了一下,一丝更加精纯的冰凉气息散逸出来,与玉佩的暖流奇异地交融在一起,勉强压制住识海中那如同烧红毒针般疯狂搅动的反噬剧痛。

我猛地站直身体,尽管身形依旧不稳,像狂风中的芦苇,但眼神深处那濒临溃散的迷茫,已被一种冰冷的、近乎实质的决绝所取代,如同雪地里的孤狼。我低头,看着身上这件象征着枷锁与身份的灰白无常法袍。抬起左手,玄铁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链环上的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我更加用力地攥紧右手的无常令牌,那冰冷的“白”字棱角硌着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仿佛在提醒我,这就是我的命,我的刀,我的路。

身份,在此刻,于这长白风雪之中,尘埃落定。我认了。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踉跄,我像个醉汉般挪回蛰庐。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陈旧木头、草药和冰冷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点灯,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从破窗缝隙透入的惨淡月光,勾勒出屋内简陋家具模糊的轮廓,熟悉又陌生。

摸索着走到角落的水缸边,用破瓢舀起冰冷的雪水,狠狠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如同鞭子抽打,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巨大的冷颤,混沌的脑子瞬间被冻醒了几分。我撕扯下身上早已破烂不堪、沾满血污和冰渣的羊皮袄,露出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痕的上身。后背那处被湮灭之力侵蚀的旧伤,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紫色,边缘隐隐有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黑色纹路在缓慢扩散。我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从药架上摸索出爷爷留下的、用特殊手法炮制的金疮药,那辛辣刺鼻的味道瞬间冲入鼻腔。我胡乱地、用力地将药膏涂抹在几处撕裂流血的伤口上,药力化开,带来一阵灼热和麻痒,暂时压下了部分钻心的痛楚。又抓起几颗固本培元的黑色丹药,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混着唾液艰难地咽下,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在腹中散开。

然后,我开始收拾行囊。动作缓慢而机械,每一次弯腰、抬手都伴随着筋骨摩擦的酸涩和伤处的抽痛。我需要的东西不多,也带不走太多:

几件最耐磨的粗布换洗衣物,带着熟悉的汗味和尘土气,被我小心地叠好。

一大包耐储存的硬面饼和风干的肉条,用油纸仔细包裹,再塞进防水的皮囊里。

一个厚实的皮质水囊,灌满干净的雪水。

最重要的,是爷爷那本边角早已磨损、浸透了他无尽心血与血泪的《叶玄明手札》。我摩挲着那冰冷粗糙的封面,仿佛能触摸到他指尖的温度。我将它贴身藏好,紧贴着心脏的位置。那冰冷的书页紧贴着皮肤,仿佛能传递来爷爷最后的不甘与无声的嘱托。

还有那卷厚厚的老旧皮卷,上面绘制着繁复的符箓图谱和标注着山川地脉、阴阳节点的手绘地图。这是爷爷一生行走江湖、钻研阴阳、与黑炎教周旋的积累,如今成了我唯一的灯塔。我把它和手札放在一起。

最后,我将剩下的所有朱砂、一沓裁剪好的黄符纸、几样简单的法器(一个古旧的青铜罗盘,几枚浸过黑狗血的桃木钉,一小袋糯米)打成一个结实的小包袱,斜挎在肩上。

收拾停当,我站在蛰庐中央,这小小的、承载了我四年炼狱般生活的空间。最后环顾四周。角落里那个简陋的土灶,我曾无数次在此熬煮疗伤的苦药;墙上挂着的那把豁了口的柴刀,曾是我劈柴取暖、也曾是我练习刀法的工具;窗台上那个缺了口的粗陶碗,盛放过雪水、药汁...冰瀑寒潭在屋外沉默,巨大的黑石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