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如同巨兽的咽喉,吞吐着冰冷、怨毒、污秽交织的死亡气息。/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邪化巨熊沉闷的喘息如同破败的风箱,被拘役的怨魂在阴影中无声飘荡,惨绿色的磷火在它们空洞的眼眶里明灭不定。每一缕逸散出来的邪气都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阵阵寒意,更如同跗骨之蛆,刺激着我左臂深处的阴毒,带来阵阵灼烧般的刺痛。鬼玺碎片在胸口传来一阵阵强烈的悸动,那是一种冰冷而暴戾的排斥感,仿佛遇到了不共戴天的死敌。
爷爷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幽深的洞口,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与近乎凝滞的凝重。他枯槁的手指紧紧攥着枣木杖(藏于索拨棍内),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两个巡逻邪教徒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洞内的黑暗中,洞口只剩下那头邪熊粗重的喘息和怨魂无声的哀嚎。
“宿尘…” 爷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决绝和肃杀,“此地已成魔窟,凶险万分。然,黑炎妖人盘踞其中,必有图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行目的,非是搏杀,而是‘探’!探其虚实,观其布置,听其言语,寻其根脚!切记,隐匿为先,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暴露行藏!”
“是,爷爷!” 我用力点头,强压下左臂的剧痛和鬼玺碎片带来的冰冷躁动。探!潜入这龙潭虎穴的核心,寻找黑炎教阴谋的真相!这任务本身,就带着令人窒息的凶险和巨大的压力。
爷爷不再多言,动作极其小心地从他那破旧的褡裢里,捻出两张绘制着复杂玄奥符文的黄符。符纸并非寻常黄纸,而是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的质地,上面的符文以银粉混合着某种特殊的灵兽血液绘制而成,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着内敛的光华。
“匿息符…隐踪符…” 爷爷低语,声音带着一种郑重,“此符乃我早年所得,以银角麋鹿血为引,掺入百年沉香屑,效力精纯,可敛气息,蔽身形,融入环境,非灵觉超凡或近距离直视,难以察觉。然,效力有限,需以道炁维持,且不可剧烈动作,否则符力立破!”
他枯槁的手指凝聚起一丝精纯而温和的道炁,小心翼翼地注入其中一张符箓。符箓上的银色符文瞬间亮起一层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迅速覆盖了爷爷全身。他佝偻的身影在光晕中迅速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如同融入空气的涟漪,只剩下一个极其淡薄、若非刻意凝视几乎无法察觉的虚影轮廓!连他身上那股属于玄门修士特有的、精纯的道炁气息也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采参老农的、近乎虚无的存在感!
“凝神,静气,引炁入符,随念而动!” 爷爷的声音如同直接在识海中响起,指引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因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将丹田道炁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注入手中另一张温润的符箓。符箓上银色的符文同样亮起微弱的光晕,一股清凉而奇异的力量如同水银般流淌过我的四肢百骸,包裹住我的身体。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存在感被急剧削弱,呼吸变得绵长而无声,心跳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变得极其微弱。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也如同爷爷一样,变得模糊透明,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虚影轮廓。+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手中紧握的索拨棍,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变得朦胧不清。
“走!” 爷爷那淡薄的虚影轮廓当先飘出藏身的灌木丛,如同最灵巧的山魅,无声无息地贴着崖壁底部的阴影,向着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滑去。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每一步落下,都如同羽毛点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连地上的苔藓和碎石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在他离开后才轻轻落下。
我紧随其后,学着爷爷的样子,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维持符箓和隐匿身形之上。道炁在体内如同最纤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流转,支撑着符箓的力量。每一步踏出,都感觉如同踩在薄冰之上,必须将力量控制到极致,稍有不慎,符力便会崩溃,暴露行藏!靠近洞口,那股混杂着硫磺血腥的恶臭和浓烈的怨毒阴气几乎凝成实质,冲击着感官,左臂的刺痛和鬼玺的悸动也更加剧烈,如同两股力量在我体内角力,我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死死压制它们,维持着识海清心咒的运转,才不至于被这污秽的气息冲垮心神或者引动鬼玺的异常波动。
洞口左侧,那头被项圈束缚的邪化巨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巨大的头颅猛地抬起,浑浊的暗红眼睛疑惑地扫视着洞口附近,巨大的鼻孔急促地翕动着,喷出带着腥臭和硫磺味的白气。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咕噜”声,庞大的身躯微微绷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