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沉重如山的警告——“《玄冥录》的正道!才是你唯一的生路!”——连同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凝重和惊悸,如同两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5¨2,s′h?u.c*h,e^n¨g`.+c`o′m¨光圈之外,白僵徘徊的嘶吼和尸臭如同沉重的幕布,笼罩着这方被血石米阵勉强撑开的狭小安全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黑泥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提醒我胸前那枚沉寂如死、却又蕴含无边恐怖的鬼玺。
爷爷靠在散发着微弱赤金光芒的黑色岩石上,闭目调息。他脸色灰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部撕裂般的杂音。左臂伤口处,那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边缘,青黑色的尸毒如同跗骨之蛆,正缓慢而顽固地向周围蔓延,将原本惨白的皮肤染成一片不祥的死灰。他偶尔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光圈外焦躁徘徊的尸群,又落在自己不断渗血的伤口上,眉头锁得死紧。
他从褡裢深处摸索出一个小巧的、散发着浓烈药味的青瓷瓶。拔掉软木塞,倒出几颗龙眼大小、通体乌黑、表面布满不规则棱角、散发着奇异腥甜气息的药丸。他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入口中,用力嚼碎咽下。片刻之后,一股微弱的红晕浮上他灰败的脸颊,急促的喘息似乎平复了一丝,但眼中的疲惫和那青黑色的尸毒,并未有丝毫消退的迹象。他又撕下内衬相对干净的布条,用牙咬着,配合尚能活动的右手,艰难地将左臂的伤口死死勒紧,试图延缓尸毒的扩散。动作间,额角不断滚落豆大的冷汗。
“爷爷…”我看着他那痛苦而倔强的样子,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言喻的心疼。
“死不了。”爷爷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却努力挺直了些腰背,“省点力气,尘儿。此地阴煞怨气淤积百年,这‘血石米阵’撑不了太久。等外面那些东西…再躁动些…就是机会。”
他的目光,越过光圈外徘徊的尸群,投向乱葬岗深处那片更加幽暗、怨气如同实质般翻涌的区域。那里,正是之前他斩杀第一具白僵、引来尸群暴动的地方。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片区域散逸的阴寒怨气中,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如同污血般粘稠腥臭的异样气息——正是山魈残留的邪气!如同一条无形的线,指向乱葬岗后方,那片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怪石嶙峋、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山壁。
“邪气…还在…”我指着那个方向,小声说道。胸口的鬼玺沉寂依旧,但那丝山魈邪气如同黑暗中的灯火,在我的阴敏感知里异常醒目。
爷爷沉重地点点头:“循着它走…那孽畜的老巢…必在源头!”
时间在死寂和焦灼中缓慢流逝。光圈的光芒在浓郁的阴煞怨气侵蚀下,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赤金色的岩石光芒几乎消失,糯米圈散发的毫光也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光圈的范围在缓慢收缩。外面徘徊的白僵似乎也感应到了光圈的衰弱,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嘶吼声此起彼伏,试探性地向着光圈边缘逼近,惨白僵硬的手臂不时伸入那黯淡的光晕之中,带起一阵“滋滋”的轻响和更加焦躁的咆哮。:¢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爷爷的呼吸愈发粗重,他紧握着桃木剑的右手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光圈边缘那些蠢蠢欲动的白影,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最后的机会。
终于!
当光圈的光芒黯淡到几乎熄灭,范围收缩到仅能勉强容纳两人紧贴岩石时,光圈外那群被压制已久的白僵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忌惮!饥饿和吞噬的本能压倒了残余的威胁感!
“吼——!”
“嗬嗬——!”
伴随着几声格外凶戾的咆哮,几具位于最前方的白僵,猛地突破了那层薄如蝉翼的光晕,带着浓烈的尸臭和冰冷的杀意,直扑岩石下的爷爷和我!
就是现在!
“走!”爷爷一声暴喝,如同受伤猛虎最后的咆哮!他猛地从地上弹起!动作带着一丝踉跄,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不再节省丝毫力气,左手虽然被尸毒侵蚀动作僵硬,却依旧死死捏着一张早已准备好的、边缘燃烧着微弱金焰的符箓!右手桃木剑赤金光芒再次亮起,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劈向扑在最前面的一具白僵!
“砰!”桃木剑带着破邪之力劈在白僵肩头,将其劈得一个趔趄!同时,爷爷左手的符箓如同燃烧的流星,射向另一侧扑来的白僵面门!
“轰!”符箓炸开一团金红火焰,将那白僵的头颅炸得焦黑冒烟!
爷爷根本不去看战果!他拼着硬挨了一具侧面扑来的白僵的爪击(乌黑的指甲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