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走向那座石碑。.k?a\n′s¨h+u\w_u~.?o′r*g\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落下,脚下的灰白地面,都会荡开一圈无形的涟漪。那是他的“道”,与这片“荒冢”的“道”,在进行着某种频率的共鸣。他越是靠近石碑,这种共鸣就越是强烈。他能感觉到,构成自己道胎的那些从“道痕”中汲取来的法则碎片,正在被一股更本源、更古老的力量所吸引,仿佛在朝见它们的君王。
终于,他站在了石碑前。石碑并不高大,仅有一人多高,通体呈现出一种石质的灰白,上面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只有岁月与“道”的战争留下的、密密麻麻的伤痕。这些伤痕,与荒冢中其他的道痕不同。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构成了一幅……凌乱的星图。每一道伤痕,都是一颗寂灭的星辰。而所有的伤痕,都围绕着石碑中心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深不见底的孔洞,做着螺旋式的运动。仿佛,整个宇宙的“道”,都曾被这个小孔,吞噬一空。
凌云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石碑的刹那,他停住了。他没有从石碑上感受到任何危险,但他却从自己的道胎中,接收到了一个清晰的“警告”。他的道胎在告诉他,以他现在的境界,一旦触碰,他那刚刚修复好的、完美的道胎,就会被这石碑中蕴含的“道之终末”瞬间同化,成为这荒冢的一部分。他现在,只是有资格“看”,而没有资格“碰”。
他收回手,盘膝在石碑前坐下。他没有去参悟石碑上那恐怖的“终末之理”,那远不是他现在能理解的。\微,趣,暁/税_旺~ ¢追?罪~芯,蟑¨截!他只是将心神,完全沉入自己那颗圆融无暇的、金丹巅峰的道胎之中。他开始问自己一个问题,一个所有金丹修士在冲击元婴时,都必须回答的问题。
何为元婴?
在寻常修士看来,元婴,便是金丹破碎后,以自身神魂与毕生法力,凝聚而成的、一个与自己面貌无二的“小人”。是为“第二条命”。这,是元婴之“形”。但在凌云看来,这,是最低级的元婴。冯朝阳、赵乾、孙立,他们的元婴,便是此列。虽有元婴之形,却无元婴之“理”。
真正的元婴,不是修士的复制品,而是修士自身之“道”的具象化。是“理”的结晶。修士的肉身,是“道”的载体;而元婴,则是“道”的本身。它应该是一个独立的、能够自行思考、自行演化法则的“道之核心”。肉身毁,元婴在,则道不灭。这,才是元婴境真正的强大之处。
那么,我的“道”,又是什么?凌云的意识,沉浸在自己的道胎之中,向其发问。他的道胎,一半是吞噬万物的混沌,代表着终极的“无序”;一半是冻结一切的冰极,代表着绝对的“秩序”。这两种力量,在他的道胎中,不再是泾渭分明的对立,而是在经历了“破而后立”之后,达到了一种更高层次的、相生相融的“矛盾统一”。
所以,他的元婴,不应该是一个“人”的形态。它甚至,不应该有任何固定的形态。它应该是“矛盾”本身。
这个念头,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雷光,在他的识海中炸响。`欣¢纨_夲/鰰~占+ ¢首~发*他那颗圆融无暇的道胎,在这一刻,发出了亿万道光芒。金丹巅峰的壁垒,没有被他用任何蛮力去冲击,而是如同薄冰遇骄阳,自然而然地,消融了。
破碎,开始了。但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丹碎婴生”。他的道胎,没有碎成无数的能量碎片。而是在那光芒之中,缓缓地,向内坍缩。所有的混沌之力,所有的冰极之力,所有他领悟的法则,所有他吸收的道痕,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向心力,压缩到了一个无限小的“奇点”。
轰隆!九幽深渊那永恒灰败的天空之上,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无尽的劫云,从那口子中疯狂涌出。但那劫云,并非黑色,也非血色。它一半,是灿烂到极致的、由无数秩序符文构成的金色;另一半,是深邃到极致的、由无数毁灭符号组成的黑色。两种颜色的劫云,泾渭分明,却又相互纠缠,覆盖了整个天穹。
法则之劫!
寻常修士结婴,引来的是天地灵气反噬的“雷劫”。而凌云,他要凝聚的,是一个“不合理”的、违背了宇宙基本法则的“矛盾道胎”,因此,他引来的,是宇宙法则本身对他这个“异端”的、直接的抹杀!
金色的劫云中,降下的不是雷霆,而是一条条由纯粹“秩序法则”构成的金色锁链。这些锁链,散发着审判、裁决、禁锢一切的气息,要将凌云这个“变数”,彻底锁死,修正回宇宙正常的秩序之中。黑色的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