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落尽,夜风卷起硝烟与血腥的味道,刺鼻而又熟悉。!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整条街道死一般寂静,只有弹壳滚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惊叫。
彪哥缩在翻倒的水果摊后,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亢奋和后怕。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如鬼魅般从侧翼出现,用手中的冲锋枪闲庭信步般点杀了他所有的兄弟。
那不是战斗,是屠杀。
冷静、精准,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一个艺术家在完成自己的作品。
彪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只剩他一个了!
埋伏失败,但陈枭也脱离了他的车队,孤身一人!
只要干掉他,自己不仅能活命,还能独吞那笔足够下半辈子挥霍的巨额酬金!
富贵险中求!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一横,猛地从掩体后探出身子,举枪就要射击。
然而,他眼中的世界,只来得及映出对方那双冰冷无波的眸子。
快!太快了!
彪哥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瞄准,对方的枪口己经喷出了火花。
砰!
一声与冲锋枪截然不同的清脆枪响。?k*s·y/x\s^w′.*c!o*m_
彪哥只觉得右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铁棍狠狠砸中。
“啊!”
他惨叫一声,手腕的骨头像被重锤敲碎,再也握不住枪。那支沉重的汤普森冲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也让他坠入了无底的绝望深渊。
他根本不是在和一个帮派头子战斗,他是在挑战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强忍着剧痛,他伸出完好的左手,不顾一切地朝着地上的冲锋枪抓去。
只要拿到枪,哪怕只有一丝机会……
然而,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踩住了那支冲锋枪。
彪哥的动作僵住了。
他缓缓抬头,顺着笔挺的西裤向上望去,对上了一张平静得可怕的脸。
陈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漠然。
那感觉,就像人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陈枭缓缓蹲下身,将手中那支还冒着青烟的勃朗宁手枪,轻轻抵在了彪哥的额头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彪哥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谁派你来的?”陈枭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彪哥的心头。
彪哥死死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剧痛和恐惧让他面目扭曲。~天^禧·小\说`惘* _首!发¢
但他混迹江湖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供出雇主,自己必死无疑。扛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呵……呵呵……”他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笑声,“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陈枭看着他,没有再问。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骨髓,看清他内心所有的色厉内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彪哥都是一种煎熬。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尤其是当决定你生死的人,完全掌控了节奏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会长!”
“保护会长!”
数十名手持长枪短炮的汉子从街道另一头冲了过来,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行动间带着一股军人才有的肃杀之气。
正是鸿兴会镇武堂的夜间巡逻队!
他们迅速散开,一部分人警戒西周,一部分人检查伤员,动作熟练,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
一名身材魁梧的队长快步跑到陈枭面前,立正报告:“会长!镇武堂巡逻队前来支援!我们听到枪声就立刻赶过来了!”
说完,他一挥手。
两名队员押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过来,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会长,我们赶来的时候,街上的行人都吓得西散奔逃,唯独这个家伙,看到我们之后,竟然逆着人流往回跑,形迹十分可疑,我们就把他抓了过来!”
陈枭的目光从彪哥的脸上移开,落在了那个新来的俘虏身上。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