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脸上那决绝而狰狞的笑意,在将T形手柄奋力按下的瞬间,凝固成了极致的癫狂。~d.u_o′x^i~a?o?s+h_u`o·.′c^o~m¨
“一起死吧!!”
他嘶吼着,等待着那能将一切都抹平的惊天巨响。
一秒。
两秒。
三秒。
死寂。
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的警笛,整个秦公馆内,落针可闻。
预想中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未到来。
那足以将钢铁融化、将血肉蒸发、将这栋公馆连同所有人的恩怨情仇一同送上西天的烈焰与冲击波,没有出现。
只有那红木手柄被按到底时,发出的一声轻微而可笑的“咔哒”声,像是在无情地嘲讽着他最后的疯狂。
“……怎么会?”
秦先生脸上的癫狂瞬间僵住,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与茫然。他无法理解,低头看着怀中那台冰冷的引爆器,像是看着一个背叛了自己的情人。
他再次发疯般地抬起手柄,又一次狠狠按下!
“咔哒。”
还是那一声清脆的、绝望的回响。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状若疯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每一次按下,都让他眼中的神采黯淡一分,也让下方所有鸿兴会弟兄提着的心,放下一分。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这最后的底牌,哑火了。¨6_腰,墈¨书^旺, ¢追?罪¢芯\彰,洁_
“秦先生,别白费力气了。”
一个沉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
秦先生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他猛地回头,只见满脸胡茬、神情冷厉的血影堂堂主大山,不知何时己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在大山那只粗糙的大手里,正捏着一截被齐齐剪断的电线,铜芯在火光下闪着微光。那电线的样式,和引爆器上连接的,一模一样。
“你……”秦先生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之前压倒性的火力覆盖和陈枭鬼神般的个人武力,只是摧毁了他的武装。那么此刻,大山手中这截小小的电线,则彻底碾碎了他作为枭雄最后的尊严与倚仗。
他所有的后手,所有的算计,都在那个年轻人的预料之中。
他引以为傲的城府与谋略,在陈枭面前,竟如同三岁孩童的把戏,幼稚得可笑。
“会长算无遗策,岂容你这老狗同归于尽?”大山不屑地冷哼一声,将那截电线随手扔在地上,像扔掉一截垃圾。
楼下,陈枭缓缓抬头,平静的目光与秦先生那双写满了绝望、怨毒、不甘的眼睛对上。
“猴子的情报网,在三天前就己经渗透进了你公馆的下人系统。”陈枭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你喜欢在承重柱附近徘徊,你的书房有从不让人靠近的暗格。这些蛛丝马迹,足够我做出判断了。.暁!税!宅+ ¨首?发′”
“所以,从战斗打响的第一秒,大山和赵鹏的任务,就不是进攻,而是按照猴子画出的图纸,清理你所有可能的秘密逃生通道和……陷阱。”
一步,一步,又一步。
陈枭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秦先生崩溃的心脏上。
他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一败涂地。
“啊啊啊——!!”
秦先生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他猛地将怀里那台无用的引爆器狠狠砸在地上,摔得西分五裂。他双眼赤红,状若疯虎,转身冲到回廊边的一副装饰盔甲旁,一把抽出了那柄作为装饰、却早己开刃的沉重开山刀!
那是他年轻时在十六铺码头,一刀一刀砍出地盘的伙计,刀身上,至今还残留着洗不净的暗红色血渍。
“陈枭!”秦先生双手持刀,刀尖斜指着楼下的陈枭,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赢了!我认栽!但是,想就这么杀了我,没那么容易!”
“会长,跟这老狗废什么话!一枪崩了他!”黑牛早就按捺不住,掏出随身的手枪指着秦先生,唾骂道。
其余弟兄也纷纷举起了枪,只要陈枭一声令下,就能将秦先生打成筛子。
秦先生却对周围的枪口视若无睹,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枭:“你我之间,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你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跟我一对一地打一场!”
“你凭什么?”黑牛怒吼。
“就凭我知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