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冷笑,带着几分不屑。
“你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不过,看在梁小姐的面子上,我可以做主,给你手下这些受伤的弟兄一些汤药费,算是安抚。”
“至于秋后算账?”
他眼神一厉。
“我秦某人,还不至于为了张烈这点小事,失了身份。”
“只是……”
秦先生话锋陡然一转,深深地看了陈枭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陈枭的复合甲,看清他面甲下的真实面容。
“上海滩很大。”
“水,也很深。”
“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审时度势。”
“你这身盔甲,还有你这些兄弟,倒是有些看头。”
“若是有心,闸北这块地,或许以后,我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他留下这句模棱两可,暗藏深意的话,随即一摆手。
“带上张烈,我们走!”
几个黑衣劲装的汉子上前,粗暴地将瘫软如泥的张烈从地上拖起。
秦先生最后深深地望了陈枭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警告,似乎还有一丝隐晦的……期许?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身影便消失在幽深的暗道入口。
十数名持枪的青帮精锐,押着如丧考妣的张烈,迅速从暗道撤离,来去如风。
转眼间,原本拥挤的书房,便只剩下陈枭的人,以及满地的狼藉与刺鼻的血腥。
沉重的压力随着秦先生的离去而消散。
“呼……呼……”
力工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失去同伴的悲愤交织在他们脸上。
有人腿一软,首接瘫坐在地,有人望着地上兄弟的尸体,眼圈通红,发出压抑的呜咽。
陈枭缓缓抬手,卸下了头上的复合甲头盔。
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几缕发丝黏在额前,他的脸色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异常凝重。
他知道,今夜之事,远未结束。
与青龙帮的梁子,不仅没有解开,反而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秦先生”,结得更深了。
这个秦先生,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