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如同定海神针,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慌乱。^墈¨书~君, .勉¢费?岳~读_
没有犹豫,也来不及思考。
这两日近乎严苛的训练,在这一刻化作了身体的本能。
尽管内心仍有对枪械的恐惧,尽管腿肚子还在微微发抖,但力工们的手,却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锅盖盾牌。
“嘭!”
陈枭左脚猛地在地上一跺,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裹挟着一股决绝的杀意,朝着主楼大门冲去。
速度快得惊人,与他身上沉重的铠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后的力工们,虽然比不上陈枭的速度,但在看到他毫不犹豫地冲锋后,内心的恐惧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所取代——那是追随,是信任,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狂热。
他们怒吼着,也举着盾牌,脚步凌乱却紧密地跟随着陈枭的背影。
盾牌与盾牌之间,互相依靠,形成一道活动的壁垒。
陈枭的大脑,在冲锋的同时,进行着高速的推演。
从这里到主楼大门,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如此近的距离,那些长枪虽然威力大,但瞄准和射击的速度却不如手枪。
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盾牌。
在如此狭窄的门口,最多只能有三西支枪同时开火。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而他们的盾牌,足以抵挡一两轮射击。
他计算过,只要冲到门前,枪械的威胁就会被降到最低。
伤亡,会有的。
但他相信,在盾牌的保护下,伤亡会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开火!”
张烈显然也没想到陈枭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发起冲锋,他先是一愣,随即暴怒,嘶吼着下达了命令。
“砰!砰!砰!”
枪声骤然响起。
子弹带着尖啸,呼啸着射向冲锋的队伍。
子弹打在力工们举起的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盾牌后的汉子们身体猛地一震,手臂发麻。
有人被震得后退一步,但紧接着就被身后的同伴顶住。
盾牌在晃动,却没有完全破碎。
这是一场赌上生死的冲锋。
每一步,都可能有人倒下。
但每一步,都离主楼大门更近。
陈枭冲在最前面,他的身体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箭头,劈开空气,首刺敌人的心脏。
他能听到子弹打在自己身上的铠甲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他能感觉到冲击力带来的震荡,但他没有停下。
十几步的距离,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求生的欲望和复仇的怒火,却让他们更加疯狂。
子弹呼啸着,精准地射向队伍最前方的陈枭。
“叮当!”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一颗子弹狠狠撞在陈枭胸前的明式复合甲上,爆出一团小小的火星,随即无力地弹开。
另一颗则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嵌入后方的木质立柱。
陈枭只觉胸口一阵剧烈的震荡,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气血翻涌,喉头泛起一丝腥甜。
甲胄之下,皮肤火辣辣地疼。
但他站住了。
那身冰冷的铁甲,确实保住了他的命。
“陈先生没事!”
“连枪子儿都不怕!”
身后,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力工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吼叫。
恐惧被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与狂热所取代。
他们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更加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仅仅一轮枪响,陈枭便己冲至门前,染血的甲胄在火光中映照下,如同嗜血的野兽。
黑豹堂的枪手吓得立马扔掉长枪,不顾张烈的呼吓,将他护至身前。
就在此时,一道瘦削却异常矫健的身影,如鬼魅般从青龙帮人群中穿出。
手中两柄短刀,在灯火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如同毒蛇的獠牙。
他怪叫一声,双刀交错,一上一下,首取陈枭面门与侧腰。
刀锋破空,发出令人牙酸的“咻咻”声。
在“疯狗”眼中,陈枭身上的铠甲虽然坚固,但速度必然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