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枭思索之际,房门被轻轻推开。·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
白小蝶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到陈枭站在窗边,微微一愣。
“你怎么起来了?伤口还没好利索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关心。
陈枭转过身,露出一抹笑容。
这几天下来,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依旧瘦削,但眼神明亮,不再是之前那种病恹恹的样子。
“己经好多了,小蝶姑娘,这些天,多谢你。”
白小蝶将水盆放下,脸上微微一红。
“陈小哥客气了,邻里之间,应该的。”
她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枭看着她,目光坦然。
“小蝶姑娘,我不想再叫陈小了。”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从今往后,我叫陈枭,枭雄的枭。”
这算是与这具身体原主浑浑噩噩的人生,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
白小蝶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陈……枭?”她轻声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比“陈小”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气势。
“嗯。?看*书¢君~ *庚¢辛/醉_筷\”陈枭点头,“另外,我想去读书识字。”
“读书?”白小蝶更惊讶了。
在这个年代,黄包车夫想要读书,简首是天方夜谭。
“是,我想请院子里的张老师教我。”陈枭说道。
张老师就是前几日送来鸡蛋的张婶儿子,在一所中学当日语教师。
看似体面的工作,却要养活一家五口人,还得供两个儿子上学。
所以年迈的张婶也不得不去给大户浆洗衣服补贴家用。
陈枭这么说,自然不是真的要去考取什么功名。
在这个时代,一个粗通文墨的身份,远比一个目不识丁的黄包车夫,更容易获得一些机会,也更容易隐藏自己真正的目的。
这算是给自己接下来可能的“文人”身份,打一个提前量。
白小蝶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敬佩。
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身上有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砰”的一声粗暴推开。
一个尖嘴猴腮,穿着灰色短衫,戴着瓜皮帽,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帮闲,一看就不是善茬。*墈+书¢君! .更\歆\最+全+
“谁是陈小?!”
尖嘴猴腮的男人扬着下巴,三角眼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刚刚从屋里走出来的陈枭身上。
白小蝶脸色一变,连忙挡在陈枭身前:“你们是什么人?找陈枭有什么事?”
“哟,还有个俏妹子护着。”尖嘴猴腮的男人淫邪地笑了笑,目光在白小蝶玲珑的曲线上打量,“我们是永安车行的,来找陈小算账!”
“算账?”陈枭拨开白小蝶,平静地看着对方,“什么账?”
“什么账?你小子前几天拉着我们车行的车出去,被人砍了,车也丢了,这笔账,你说该怎么算?”尖嘴猴腮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陈枭心中冷笑。
那辆黄包车本就破旧不堪,上面还有永安车行的徽记。
原主被砍,附近的车夫肯定会将车拉回车行,再不济也会通知车行管事。
要知道这个年代,车行后面都有帮派的影子,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打车行黄包车的主意。
这分明是车行老板的小舅子,平日里就仗着姐夫的势作威作福,典型的没事找事。
想要敲他一笔竹杠。
“车不是我弄丢的,我也是受害者。”陈枭淡淡道。
“少他妈废话!”尖嘴猴腮的男人旁边的帮闲立刻上前一步,恶声恶气地吼道,“车是从你手里丢的,你不赔谁赔?!”
“就是!一辆崭新的黄包车,八十块大洋!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尖嘴猴腮的男人狮子大开口。
八十块大洋!
白小蝶倒吸一口凉气,这笔钱,对他们这些底层人来说,简首是天文数字。
她一个月在百乐门跳舞,刨去各种开销,能省下三五块大洋就不错了。
陈枭眉头微皱,他知道跟这些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他现在身无分文,伤势也才刚刚好转,硬碰硬只会吃亏。
“八十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