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最后一声水珠坠落的清响,在死寂的黑暗中如同丧钟的尾音,敲碎了众人心中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幻!想,姬′ *芜!错\内¨容′
石凹底部,那层浅浅的、救命的岩壁水,在三人绝望的目光注视下,彻底停止了增长。源头的水滴,间隔己经拉长到令人窒息的一分钟以上,最终,归于彻底的死寂。只有石凹边缘几处未干的湿痕,证明着生命之泉曾在此流淌。
“没…没水了?!” 王石头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他颤抖着手伸进石凹,徒劳地摸索着,只触碰到冰冷坚硬的岩石和一点点残留的湿意。
周小豆瘫坐在冰冷的淤泥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干涸的石凹,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刚因连长咳出浓痰而升起的希望,瞬间被这更深的绝望碾得粉碎。没有水,连长的物理降温怎么办?高烧怎么办?所有人…都撑不下去了!
林峰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绝望感再次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又摸向胸口——那块刚刚汲取了诡异能量、恢复“活力”的怀表。冰冷的金属外壳紧贴着皮肤,传递着一种沉静的、仿佛在积蓄力量的感觉。
开启它!再次开启那“生命雷达”!寻找新的水源!这是唯一的希望!
强烈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周小豆和王石头那惊恐未定、带着深深怀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死死禁锢着他的动作。,暁·税?C/M^S′ !首^发¢刚才发光石头的异象和怀表的震动,己经在这两个饱受惊吓的战士心中埋下了巨大的恐惧和猜疑的种子。再次暴露怀表的异常…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
就在林峰内心天人交战、几近崩溃之际——
呼…呼…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带着湿气的风流,如同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被冷汗浸透的后颈!
风?!
在这密闭、恶臭的深涧底部,怎么会有风?!
林峰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电流击中!他猛地抬起头,顾不上肩头的剧痛,像一头警觉的猎豹,竖起耳朵,将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刚才风流拂来的方向——正对着他们背靠的那片冰冷湿滑的岩壁深处!
不是错觉!
那股微弱的气流,断断续续,带着地下河特有的、阴冷潮湿的气息,正极其缓慢而执着地从岩壁的某个缝隙中渗透出来!
“有风!有风从墙里吹出来!” 林峰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发现生路的狂喜而嘶哑变形,他指着那片看似浑然一体的岩壁,语无伦次,“后面…后面是空的!有通道!肯定通到外面!或者…或者有更大的水源!”
“风?” 王石头和周小豆先是一愣,随即也挣扎着爬起身,凑到岩壁前,学着林峰的样子,屏住呼吸,将脸颊紧贴在冰冷湿滑的岩石上。·墈~书\君′ +冕^沸′阅!渎¢
呼…
那股微弱的、带着湿冷气息的风流,如同垂死者的叹息,再次拂过他们的皮肤!
“真…真的有风!” 周小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妈的!天无绝人之路!” 王石头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岩石上,震得碎石簌簌落下,脸上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
希望!如同狂暴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绝望的堤坝!
“找!快找风口在哪儿!” 林峰嘶吼着,不顾左肩撕裂般的疼痛,双手如同铁耙般,疯狂地在岩壁上摸索起来!冰冷湿滑的苔藓和凸起的岩石棱角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混着污泥沾染在岩壁上,但他浑然不觉!周小豆和王石头也立刻加入,三双手在黑暗中急切地探索着每一寸岩石的缝隙。
很快!
“这里!这里缝隙大!” 王石头在靠近岩壁底部、一处被淤泥半掩埋的位置,摸到了一条足有手指宽的、不规则的岩缝!那带着湿气的风流,正是从这条缝隙中顽强地透出!
“挖!把淤泥扒开!看看后面!” 林峰立刻蹲下身,和王石头一起,用手疯狂地扒开岩缝周围粘稠腥臭的淤泥。周小豆则负责将挖出的淤泥甩到远处。
淤泥很深,冰冷刺骨,还混杂着腐烂的植物根茎和小动物的骸骨,恶臭扑鼻。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三人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手指被尖锐的石子划破,指甲翻裂,鲜血混着污泥,却依旧疯狂地挖掘着!
随着淤泥被不断清理,那条岩缝的真容逐渐显露——它并非一条简单的缝隙,而是一个被坍塌的碎石和经年累月的淤泥完全堵塞的、半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