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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二章 手术

冰冷的搪瓷缸子碰到林峰的手指,激得他一个哆嗦,才从那惊悚的“生命雷达图”中彻底挣脱出来。+山′叶_屋+ ·首,发,周小豆和老马脸上带着急切和微弱的希望,捧着盛满积雪的缸子和水壶,洞口涌入的寒气让山洞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快!小林!干净的雪!” 周小豆催促着,目光落在张铁锤那惨白如纸、呼吸微弱的脸上,声音带着哭腔。

林峰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惊骇和残留的眩晕感。怀表的秘密、那诡异的感知能力、逼近的追兵、还有那个隐藏在藤蔓后的冰冷“红点”…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但此刻,张铁锤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容不得半点迟疑!

“火!还需要生火!消毒和取暖!” 林峰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嘶哑,他飞快地指挥着,“老马,小豆,你们找点干燥的引火物!枯枝!树皮!越干越好!快!” 他必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制造一个简陋的手术环境。

老马和周小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放下盛雪的家伙什,转身冲出山洞,在洞口附近疯狂地扒拉着厚厚的枯叶层,寻找相对干燥的引火物。

山洞里再次只剩下林峰和昏迷的张铁锤。阴冷的气息包裹着他们,如同死亡的触手。林峰深吸一口气,冰冷刺骨的空气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狐¨恋^雯`茓+ `嶵,欣~章?踕\耕?辛+筷*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块诡异的怀表,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伤员身上。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张铁锤腿上那早己被血浸透、冻得硬邦邦的临时包扎。伤口暴露在昏暗中,狰狞而恐怖。深可见骨的豁口,边缘灰败翻卷,暗红的肌肉组织下隐约透出森白的骨茬。血液虽然不像之前那样汹涌,但依旧在缓慢、持续地渗出,带着一种不祥的粘稠感。失血过多导致张铁锤的皮肤冰凉,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没有时间了!必须立刻清理伤口,强行缝合止血!林峰的心沉甸甸的。缝合?用什么东西缝?没有针线!他目光疯狂地在山洞内扫视,最终落在了自己身上——他里面还穿着一件实验室的白色棉质内衣!虽然也沾了泥污,但相对还算干净。

刺啦!林峰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内衣的下摆,扯成几根相对结实的布条。没有针,怎么办?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别着的那支从秦有福尸体上捡来的、带着暗红血槽的刺刀。刀尖虽然不算特别细,但足够尖锐…也许…也许可以勉强当针用?至于线…就只能用这些布条本身了!粗糙,容易感染,但总比眼睁睁看着血流干强!

就在他准备用刺刀尖尝试在布条上钻孔时,洞口藤蔓再次被掀开,周小豆和老马抱着一大堆相对干燥的枯枝、树皮和松针冲了进来,带进一股寒气。`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找到了!小林,你看这些行不行?” 周小豆急切地问。

“行!快!生火!就在洞口里面一点,别让烟太明显!” 林峰立刻指挥,同时飞快地将盛满积雪的搪瓷缸子架在几块石头上,放到即将点燃的火堆上方,“用火烤化雪水!要烧开!”

老马是老兵,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他麻利地用刺刀刮下松针上干燥的油脂,又用枯树皮做火绒,掏出贴身珍藏的火镰和燧石——那是他最后的火种。

嚓!嚓!嚓!

火星溅落在油脂丰富的松针火绒上。

一缕微弱的青烟升起。

老马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噗!

一小簇橘黄色的火苗终于跳跃着诞生了!如同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火苗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枯枝,迅速蔓延开来,噼啪作响。温暖的光芒和热量驱散了山洞里一部分阴冷,也映亮了张铁锤毫无生气的脸和周小豆、老马眼中那混杂着希望与恐惧的光芒。

“水…水快烧开…” 周小豆盯着搪瓷缸子里逐渐融化的雪水,声音紧张得发颤。

林峰则将那几根撕好的布条凑近火焰,小心地烘烤着,试图杀死一些细菌(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他拿起那把冰冷的刺刀,在火焰上反复灼烧刀尖部分,首到刀尖被烧得微微发红,散发出金属特有的气味。简陋的“消毒”完成。

水终于滚开了,冒着细小的气泡。林峰用撕下的一块相对干净的内衣布蘸了滚烫的开水,忍着灼烫,小心翼翼地开始擦拭张铁锤伤口周围大片的血污和泥垢。每一次擦拭,昏迷中的张铁锤身体都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林峰低吼。周小豆和老马立刻扑上去,死死按住张铁锤的肩膀和那条完好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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