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囊…总念叨着去城里…后来…后来村里传闲话,说她跟城里收山货的…不清不楚…”
“我…我攒了多少年…才凑够彩礼…娶她进门…她就这么糟践…”
“那天…又吵…吵急眼了…她骂我是废物…说早晚跟野男人跑…我…我脑袋嗡的一下…血往上涌…顺手抄起门后顶门的木杠子…就…就砸下去了…”
“人…没气儿了…我…我吓傻了…半夜…拖着她…弄到村西头那个老砖窑…扔最深的坑里了…想着…烂了也没人知道…”
“后来…过了一冬一夏…听人说…那破窑要拆…要平了盖啥…我…我慌了…怕挖出来…”
“又…又摸黑去…不敢全弄…就…就捡了些大块的骨头…包起来…埋…埋自家猪圈边上了…想着…埋自家地里…踏实…”
刑侦大队会议室,烟雾比之前更浓。结案报告摊在桌上。
陈默把烟头摁灭,看向张泽天那边:“这次你们情报中心干的不错,表现越来越好了,能从如此庞杂的消息里摘取出这么有用且关键的信息,且一击命中,应该给你们记头功。”
魏建国没说话,端起他那掉了漆的搪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他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张泽天和他身后那几个熬得眼睛发红、但此刻腰板挺得笔直的年轻情报员,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认可。
陈默拿起笔,在报告“情报中心分析锁定关键嫌疑人及物证位置”那一栏下面,用力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看着报告,又抬眼看了看情报中心那群年轻人。
这支磕磕绊绊起步的队伍,两场硬仗下来,算是真正在刑侦大队里站住了。
情报不再是个虚词,它开始咬住案子,撕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