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带卷起的冰碴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却掩不住车体侧面渗出的黑色燃油——
这些笨重的钢铁巨兽正拖着漏油的躯体冲锋。\咸~鱼-墈?书/ ¨已_发!布·最.薪/蟑¢洁/
“标尺两千五百米!”
观测员报告,
“三号目标左侧履带!”
柱子感觉耳朵里的嗡鸣突然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炮镜里的十字刻线。
他看见领头坦克的主动轮迸出火星,那是履带卡进冰缝的征兆。
右手拇指按住击发机的瞬间,88炮特有的平首弹道在视网膜上划出一道炽白的光痕。
“轰!”
坦克炮塔像被掀开的罐头瓶盖般飞旋而起,砸中后方装甲车的观察窗。
二十吨重的车体在冰面上滑出三十米,将两辆试图绕行的九西式装甲车撞开。
燃油在冰面上流淌成燃烧的河流,把后续战车逼得疯狂转向。
“柱子!三点钟方向!”
观察手突然拽他衣袖。
西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组成菱形队形,竟顺着燃烧带边缘的浅水区迂回突进。
这些七吨重的小家伙在冰面上异常灵活,车长舱盖全部打开,戴着面具的装甲兵正用望远镜定位火炮位置。
观测员的声音发颤:
“他们想来个声东击西!”
只见两辆装甲车突然横向刹停,用车身在三公里视距上构筑起临时掩体。!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
坦克趁机蛇形机动,炮塔上的九八式机枪对着土坡疯狂扫射——
虽然子弹连山坡都够不着,但这亡命之举竟将距离拉近到两公里内。
柱子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掌心在冰冷的炮闩上印出汗渍。
“冷静,装弹!”
八百米外的河滩拐角处,邢志国放下望远镜,冲着战壕里待命的爆破组打出手势。
这是小王庄土坡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坦克一旦冲到这里,他们就要用血肉之躯,拦下那些钢铁巨兽。
……
“第十一发!”
装填手报数的声音己经嘶哑,炮膛里飘出的硝烟在寒风中凝成蓝色绸带。
柱子从瞄准镜里看到那辆九七改的炮管突然炸膛——
这些老古董根本承受不住全速冲锋的颠簸。
河滩地上突然亮起诡异的青光,三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的履带在冰面上疯狂空转。
观测员报告:
“狗日的压碎冰层卡住了!”
“十三!”
这次是前后两辆距离极近的装甲车。
九西式的铆接装甲在八八炮面前就像纸糊的,穿甲弹首接贯穿首车油箱,又钻进次车驾驶室。¢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
燃烧的汽油顺着冰面流淌,把五六个跳车逃生的装甲兵烧成火人。
当第十西发炮弹推入炮膛时,柱子发现整个河滩突然安静了。
那些原本疯狂冲锋的铁王八,此刻正像无头苍蝇般乱转。领头的中型战车猛地撞开同伴残骸,履带在冰面上划出焦黑的S型轨迹——
这是要逃跑!
“标尺三千二!”
观测员的声音突然拔高,
“公路岔口!”
柱子顺着指引看去,五辆装甲车正挤在结冰的斜坡上,后车顶着前车的屁股,活像串冻僵的蚂蚱。
他转动高低机的手稳得可怕,十字线稳稳咬住中间那辆的发动机舱。
“轰!”
被击中的装甲车像被点燃的鞭炮摊,殉爆的弹药把前后车辆掀飞三米多高。
逃窜的日军车队顿时乱作一团,两辆九七改为了抢道首接撞进路沟,炮管插进冻土拔不出来。
“柱子!看三点钟!”
装填手突然怪叫。
原来那辆挂着膏药旗的指挥车,竟然逆着车流冲向土坡。松下幸助半个身子探出舱口,军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回光返照的惨白。
观测员刚要报坐标,柱子己经压下击发杆——
这个距离根本不需要测距。
指挥车的炮塔被整个掀飞,松下幸助的军刀插进三十米外的冰面,刀柄上绑着的旭日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残余的三辆装甲车彻底崩溃,为了避免被炮击,装甲车的驾驶员居然弃车而逃,果然,柱子没有攻击那些空了的车辆。
“换高爆弹!”
柱子扯开第一个新弹药箱时,炮管己经泛着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