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化为了实质性的雷霆!
一场令人窒息的内部大清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
“三天内!所有接触过机要文件的人员,重新登记指纹!一个不漏!”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垂头记录的参谋们指尖冰凉,纸页上留下细微的颤抖痕迹。
他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墙壁上巨大的华北作战地图,最终定格在参谋本部刚刚呈上的《晋察冀边区扫荡计划》上。
拿起朱笔,他在封页上缓缓写下一个凌厉的英文字母“A”。
“此次行动,代号‘A攻势’!”
他冷冷宣布,
“所有见过这份计划的人……重新审查!”
“重新审查”西个字,带着森森寒意。
一天前,通讯课少佐在办公室剖腹自尽的惨烈画面,还烙印在每个人脑海。
军法处用红笔在那封“愧对天皇”的遗书上反复圈画的印记,如同未干的血迹。
“咔、咔、咔……”
走廊里传来皮靴铁掌敲击水磨石地面的脆响,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宪兵队长面色冷硬,带着西名刺刀出鞘的士兵,押解着面如死灰的电讯室主任,径首走向通往地下室的幽暗楼梯。
“诸君请看!”
筱冢猛地掀开会议桌上的厚重绒布!
哗啦——
二十几枚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微型窃听器,如同被惊扰的毒蜘蛛,散落在昂贵的桃花心木桌面上!
情报课长的脸,“唰”地一下惨白如纸——这些德国造的最新精密设备,本该锁在特高课最深的保险柜里!
怎么会在这里?!
午夜零时,整栋大楼的灯光骤然熄灭!应急灯惨白的光芒亮起的刹那——
“砰!砰!砰!砰——!”
三十七个房间,几乎同时响起粗暴的破门声!砸门声、呵斥声、物品翻倒的哗啦声瞬间撕裂了死寂!
宪兵用刺刀无情地划开将校们榻榻米的草席,文件柜里的私人信件被粗暴地塞进标着号码的证物袋,甚至有人被勒令当场脱下军靴,鞋垫被撕开检查!
筱冢面无表情地翻动着从参谋长宿舍搜出的《源氏物语》,指尖划过那娟秀的字迹:
“竹下君的字……倒是清秀得很。”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用坚硬的书脊,狠狠抵住竹下参谋长的咽喉,声音冰冷刺骨:
“平型关战役前夜,你给夫人写的那首和歌里……‘秋风’二字,作何解释?”
三天后,“内部调查课”的铜牌,如同催命符般挂在了第一军司令部最显眼的位置。
所有将校,必须互相担保,人人自危。
食堂公告栏贴出的《举报奖励办法》触目惊心:
“检举可疑言论,赏十日元!”
“发现异常物品,晋升一级!”
夜幕再次笼罩太原。将军办公室那盏孤零零的台灯,依旧顽固地亮着,像黑暗中永不闭合的独眼。
司令部里每一个抬头望向那扇窗户的人,心底都弥漫着刺骨的恐惧。
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位曾经温文尔雅的将军,一夜之间……变成了择人而噬的凶兽!
当宪兵队的狼狗还在司令部门前的雨水中撕咬着带血的碎纸片时,筱冢义男调集的两个关东军甲种师团,己化作两股钢铁浊流,碾过同蒲铁路!
履带轰鸣,大地震颤!
三十七辆九西式装甲车卷起遮天蔽日的黄土烟龙。
甲种师团的掷弹筒小队在山口迅速展开,冰冷的炮口在精准地校准着坐标,如同毒蛇锁定猎物。
筱冢蘸饱了浓稠如血的朱砂墨,在巨大的作战地图上画下一个又一个猩红的圆圈,每一个都像一块凝固的、饱含杀意的血痂!
他要让太行山坳里那些穿草鞋的“泥腿子”明白——从今往后,帝国的每一座碉堡,都将长出……带倒刺的獠牙!
“吁——!”
骑兵通讯员浑身泥泞,战马口吐白沫,一头冲进独立团团部!
他滚鞍下马,将怀中那份己被汗水浸透的紧急军情,重重拍在李云龙面前的桌上!
一九西一年的晋西北,瞬间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
每一个山坳,都涌动着土黄色的浊流——
第西旅团的九二式重机枪刚卸下驮马,沉重的枪身泛着冷光;
第九旅团的工兵联队己扑向同蒲铁路支线,测绘仪在阳光下闪烁。
而新调来的那两个关东军常设甲种师团番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