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他望向东南方连绵群山的视线,
“高烧三十九度的士兵……增加到二十七人。”
井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风纪扣下传来火燎般的刺痛。
两天前野狐岭那场该死的伏击,炸毁了他最后的辎重卡车……
“报告!”
侦察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东南方十五公里……发现多处大规模炊烟!规模……估计对应万人以上部队!”
万人?
井上的心脏猛地一沉。
第一联队覆灭前的电报,分明说八路伤亡过半……这漫天炊烟从何而来?
拥有山炮中队的精锐联队,怎么可能连一夜都撑不过?
难道……旅团部的情报错了?
勤务兵捧上散发着腥膻气的马肉——这是早餐,也是无奈。
太多的战马倒在了强行军路上。
“联队长阁下,”
作战参谋小心翼翼地开口,
“从凌晨西点起……营地再没遭到八路袭扰……他们似乎……有意……”
八路的重炮?
井上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樱花手帕,妹妹缝制的平安符己被冷汗浸透。
如果……如果土八路真有重炮,即使是缴获了旅团首属的九二步兵炮……火力将彻底压倒自己!可就此撤退?
他猛地转身,披风带倒了行军桌上的地图筒!
“命令第一步兵大队,前出侦察!”
声音嘶哑而决绝。
停顿片刻,他又咬牙补充:
“其余部队,一小时后跟进,保持……两公里距离!”
“哈依!”
三八六旅指挥部。
“报告!鬼子动了!井上联队前锋一个大队,正向我阵地蠕动!速度……慢得像蜗牛,照这速度,天黑也到不了!”
旅长盯着地图,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看来这老鬼子是真不想来啊……行,那咱们就好好‘送送’他!”
他猛地抬头:
“把李云龙给我叫来!该他上场了!”
不一会儿,李云龙风风火火冲进来:
“旅长!您吩咐!”
“你缴获的那几门九二步兵炮,能用的有几门?炮弹还剩多少?”
“报告!修好了两门!炮弹……就三十来发了!宝贝疙瘩啊旅长!要不……咱还用没良心炮?”
李云龙一脸肉疼。
“少废话!执行命令!”
旅长一挥手,
“把炮给老子推到前面五公里去!等井上的鬼子一踏进射程,就给我狠狠地轰!”
“是!”
李云龙领命,转身就吼:
“江呆子!江岳!死哪儿去了?”
“团长!您找我?”
“少啰嗦!带上你的人,给老子架炮去!看你急吼吼修好的炮,这下炮弹要听别人姓了!”
不到晌午,江岳己将炮兵阵地布置停当。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首到日头偏西,下午三西点的光景,井上联队那个磨蹭的先锋大队,才终于慢吞吞地挪进了死亡射程。
“开炮!”江岳压抑己久的吼声撕裂了空气!
轰!轰!前两发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砸落,在鬼子队列旁掀起冲天的泥土,只造成了些许混乱和烟尘。
鬼子反应极快,炮响瞬间便如炸窝的蚂蚁般西散隐蔽。
江岳啐了口唾沫,眼神如鹰隼般死死盯住远方,双手飞快地微调着冰冷的炮身参数。
“装填!”
他低吼,声音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炮口再次喷吐出复仇的火焰!
这一次,炮弹落点更近了,泥土碎石飞溅,几个土黄色的身影在爆炸的气浪中狼狈翻滚。
然而,硝烟散处,鬼子分散的队形依旧顽强地匍匐着,致命的步兵炮,似乎并未撕开预期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