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沈清路,总在笑,但虎牙却像自己,又尖又利,也因此,小星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脾气很好的小老虎。
闭上眼,陆渊按捺住那股继续深入回忆的冲动,说道:“那是因为孩子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吧,只有大人才会在思考之后行动……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你看到的未来都是建立在主观上的,但其实,未来发生时还有很多外力的影响吧,这些如果你能看到,就能预知到像是车祸和火灾这种飞来横祸了吧。”“准确的说,我只能看到人……并且只能是单人的未来,人的未来会互相作用,成为彼此的外力,最后才会形成那个真正的未来……姐姐,说不定你现在也是差一点外力就可以拥有未来了呢?”小乔说话时笑眯眯的,却让陆渊立刻打了个寒颤。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她干笑一声:“说不定我的未来就是差个案子,昨晚没来及说,想听听看灭门案的资料吗?”“说吧姐姐。”小乔从来都是见好就收:“我已经准备好了。”2008年,大年初一的早上八点半,沙坪区下属青木镇的居民严俊瑞醒来时头痛欲裂,他口干舌燥地喊了一声妻子,想要让她拿杯水,但是家里却静悄悄的一片,似乎还没有人醒过来。在严俊瑞记忆的最后,昨晚的年夜饭是极其热闹的,他和双胞胎大哥严俊康分别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到老宅陪父母过年,为了尽兴,父母将严家老宅的几间卧室都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免得年夜饭桌上不能喝酒。……昨晚他们究竟是喝了多少?严俊瑞头痛得厉害,几乎睡不下去,他叫不醒妻子,无奈之下只能自己起床,准备进厨房倒些水喝。然而,刚出侧屋的大门,严俊瑞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地跌倒在地。就在老宅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分别是他的妻子高红,大哥严俊康,还有嫂子宋小芳,除此以外,两家的孩子也未能幸免,都大睁着双眼,倒在血泊里没了声息。可想而知,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变成了尸体,严俊瑞当即给吓得瘫坐不起,半天才爬着试探妻儿的鼻息,然后,崩溃地用头不停撞向地面。一夜之间,昨晚还其乐融融一起过年的一家人竟已经死去大半。而在痛哭了一会儿后,还抱有一丝幻想的严俊瑞用颤抖的手推开了主卧的门,他本以为不在院子里的父母或许没事,但是,现实显然比他想的更残酷。白发苍苍的老夫妻俩都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们身上的被子被血浸透,显然,也已经断气多时了。就这样,早上八点五十,青木镇派出所的警铃骤然大作。而在当时谁都没想到,在未来的整整十四年里,严家七口灭门案都会是沙坪区乃至整个渝江市最为棘手的一件悬案。“一次性杀了七个人,受害者人均中了五刀以上,可以说手段非常残忍了,这种性质的案子却一直没抓到人,可想而之当年闹的有多大,市里省里,乃至国家级的公安部专家都曾经来督导过,据说把当时的支队长弄得在局里连睡了三个月,瘦了一圈儿,立过军令状却没能破案,也是因此给调走,换了老董来。”陆渊叹了口气,其实这个案子早在她来分局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她知道,这个案子也是老董心里的一根刺。调走了上一个支队长,换了他来,但是老董却一直没有主动翻过这起案子,难免会给人一种为了保住饭碗知难而退的感觉。但老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陆渊有点摸不透她师父的心思,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能帮老董解决掉这个心头大患,说不好老董大手一挥,让她参加局里的特招考核,这样回去上班就指日可待了。而这时小乔问道:“一家八口人只活了一个,活着的那个会不会有重大的嫌疑?”“那是当然。”陆渊笑道:“岂止是有嫌疑,你是看不见,这厚厚一沓的案卷里,光是严俊瑞的口供就占了小半,几次排查,来来回回换了无数人审了无数次,很明显,是个人就会觉得他是凶手。”“但是既然到现在为止都是悬案,就说明也不一定是他,对吗?”小乔忽然有点好奇这个严俊瑞的未来,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然后再被千夫所指,如果他真的不是凶手,那他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警察靠证据来判断,也有可能单纯是证据不够,又或者是他的心理素质超群……我昨天看了案卷,这人还通过了测谎。”“测谎?那就说明他在说真话?”“十四年前的测谎仪可不会有你的眼睛准。”陆渊说:“他有没有说真话,等我们看完案发现场,去见了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