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情,柴宴清都没有去点破,祝宁就更不会去当这个出头的人了。-6/邀¢看/书^惘. ^耕~鑫·蕞`全?
结果,让祝宁更无语的是,虽然柴宴清没有主动去说这个事情,但清阳道长却在罗娘子离开后,主动找到了柴宴清,压低声音跟柴宴清解释了所有。
“变了声音是我找人学过一点口技。”
“一阵阴风是童儿打开了一点窗户。”
“其他的都是我假装的。”
“提起云笙入侯府的事情,是安阳侯托付我的。我也问过云笙娘子的意思,她也愿意去,所以就帮个忙。”
清阳道长笑容憨厚:“我这就是假借鬼神的事情,给罗娘子一个交代。”
“那何学博呢?”柴宴清看着清阳道长,似笑非笑。
清阳道长一愣:“什么何学博?”
所有人都看清阳道长。
柴宴清没说话,祝宁也没说话。
最单纯的江许卿开了口:“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清阳道长又是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刚一触碰到自己脖子,清阳道长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
众人这才注意到,清阳道长的脖子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红线。
那是一条很细的,但是已经红肿得快要破皮的线,就好像是他的脖子快要从那条红线裂开,断掉。
又或者……就像是已经割开的伤口,用胶水强行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清阳道长脸色巨变,当即便手指掐诀,振振有词念了一通咒语。
道童的脸色也很难看。
柴宴清扬眉轻问:“怎么,冯德祐还真的来过吗?”
清阳道长露出个难看的笑来,匆匆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等我弄清楚,我再来和柴少卿解释。”
然后,清阳道长就告辞走了。
柴宴清没拦,等清阳道长走远了,才侧头去看祝宁:“看出什么了没有?”
祝宁点头,但没有直说,反而看向了江许卿:“看出了什么?”
江许卿迟疑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招魂成功了?他不记得这一段,也许是真的冯德祐回来了?还有他脖子的伤……”
“也许就是因为冯德祐的鬼魂回来造成的——”
祝宁终于再也忍不住,打断了江许卿的话:“我问你,冯德祐的伤口是怎么样的?”
这个江许卿还真知道。*k~a¢n^s_h^u^j`u~n·.?c^c\他也不因被打断了而恼怒,反而认认真真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样的。”
祝宁叹了一口气,再问:“那刚才清阳道长脖子上的伤,和冯德祐的一样吗?”
江许卿迟疑了一下:“不一样吧,一个豁口那么大,一个只是快破了——”
祝宁抬手捂了额头,忽然有点不想要这个便宜徒弟了:“除了形态不一样,还有上下位置也不一样。你那日验尸也在旁边看着的,这都没记住吗?”
明明祝宁的语气没有任何严厉,声调也没高,顶多就是有点儿无奈,但江许卿却生出了浓厚的迟疑来,他深深地自责,并且立刻道:“那我明日回去再看一遍。”
祝宁就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个江许卿吧……除了脑子简单点,性格单纯点,其他真的是挺好的。认错又快又诚恳,简直让人气都气不起来。
祝宁干脆转头跟柴宴清说:“清阳道长的伤是左右对称的,而且两端都微微向下,这说明是从后下方发力勒的。”
“可是冯德祐的伤口,是从左到右割开的。左边高,右边低。两个伤,除了都在脖子上这一点,其他的都不一样。”
“清阳道长的伤是刚弄出来的,所以伤口发红,发肿,很明显。”
“他做法事之前,在明亮处都还没有这个伤,所以一定是做法事途中弄出来的。”
祝宁双手绕到自己脖子后面,假想自己正在用绳子勒自己的脖子勒自己的脖子:“他在最后冯德祐不情愿离开时候,有过激烈地挣扎动作。那动作里,就有这样朝两边的动作。”
这个动作,就是扯着脖子上的绳子在发力。
“人被勒住的时候,脸上就会发红,憋气。你们感觉一下,看看清阳道长挣扎之后的情况,是不是能对得上?”
江许卿听着祝宁的话,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