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文猝不及防就被吐到了脸上。′j\i¨n+g¨w_u\h·o,t¨e~l′.?c?o\m*
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肉眼可见的石化一般。
甚至,康有文浑身都开始颤抖。
那副样子,简直有点让人想笑。
但康有文肯定不想笑。
刘氏一改面对康大时候的怯懦样子,恶狠狠瞪着康有文,声音尖利得几乎撕破黑暗:“康有文,你就是个畜生!你以为老娘是那年轻小娘子,随便你骗呢?”
“你连你爹都不管,难道你还能为了我们好?”
祝宁默默地点头:刘氏,你清醒啊!
康有文脸色很难看,但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大娘,你想好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堂兄他们几个只怕以后还要靠着我和有才过活。”
竟是威胁起来了。
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刘氏即将说的话,一定是个惊天的秘密。
而且和康有文有关系。
贾彦青听着,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刘氏这样的,想让她开口,不过是动一动嘴皮子的事情。
康有文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刘氏被康有文这话威胁到了,迟疑了一下,但很快脑子又清楚起来:“那也得人先活着吧!这都要死人了!”
半年的苦役啊!
以前征劳役清河沟的时候,去个两三天,回来人都能瘦一圈。要是一年,人还能活吗?
刘氏心思坚定起来。她冲着贾彦青磕头求饶:“贾县令,我就这三个儿子。我要是说了,康大醒了,非打死我不可,您——”
“放心,他打不了了。”贾彦青给了刘氏一个定心丸。
笑话,县衙的人这么多在这里呢,还能让康大逞威风?
有了这一个定心丸,刘氏也就豁出去了,张口就说了那个最大的秘密:“其实碧娘不是买来的,是康有文骗来的!”
石破天惊。
康有文一屁股跌坐在地,盯着刘氏,眼光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怨恨。
祝宁根本拉不住梅雪娘,梅雪娘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下了马车,到了刘氏跟前去,哆嗦着问:“你说啥子?你再说一遍——”
刘氏被梅雪娘拽着袖子,不敢看梅雪娘的眼睛,但也真的重复一遍:“碧娘是被康有文骗来的。”
这次,梅雪娘也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去。\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她缓缓地,艰难地转头看向了康有文,开口道:“你就是那个王道文?”
康有文别开头,不看梅雪娘,也不理会她的问话。
然而梅雪娘却是疯了一般,爬起来就冲到了康有文跟前,拽着他的衣领子,吼道:“你说话啊!你就是那个王道文?”
康有文咬着牙,反正就是不开口。
梅雪娘一巴掌就打了过去,疯癫一般嘶吼:“你说话啊!你说啊!”
康有文不说,她就一直打。
宋进往前了一步,但想了一想,又把脚悄悄地收回来了——一个女娘,打不坏人。贾县令都没说拦呢。
但康有文很快就受不了了。
因为梅雪娘跟疯了一样,压根不知道自己手疼,每一次都用了全部力气——他的脸很疼。
而且梅雪娘几乎是骑在了他身上打地,他被迫半躺在地上,狼狈得很。
于是康有文伸手猛地一推梅雪娘,怒道:“是又如何?碧娘自己愚蠢,非要跟我私奔!我原本只是看中了她的家世而已!她非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她连个嫁妆都没带出来,那我怎么娶她?”
“没有三媒六聘,别人连我都要笑话!”
“我带着她回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她还不肯做小妾!”
“奔者为妾,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康有文抬手摸了一下脸皮,疼得“嘶”了一声,声音也越发怨毒:“你们家不是疼她吗?怎么就不看好她?怎么就舍得跟她断绝关系?”
“她都跟我到了这里了,天天跟我闹,说我骗了她——”
“我让她走,她还说要去衙门告我!”
“她自己也是活该!”
梅雪娘被推搡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康有文这些无耻的话给震惊得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