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船的船长拉斐尔,专走从安南到东京的航线的。"
“让公主你们久等了。”
郭义抹了把脸上的江水,向船长抱拳致意。
拉斐尔倚着船舷露出招牌式的微笑,金质怀表链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郭先生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袖口的鸢尾花刺绣若隐若现,“快随我看看你们住的舱室,好歹能安置下诸位。”
话音未落,苗疆公主己款步上前。
她递出一只火漆封印的牛皮信封,手中还捏着叠得齐整的日元,淡青色纹路在半透明的纸钞上流转:“时间紧迫,这是东京收货人的地址。”她压低声音,耳坠上的珊瑚珠擦过肩头,“信封里有你们的身份证明,务必贴身收好。”
郭义双手接过信封,正要道谢,拉斐尔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先安置行李,等船驶稳了,再请诸位到甲板喝杯朗姆酒,就当接风。”
海风卷着咸湿气息掠过船舷,远处海鸥长鸣,商船汽笛轰然响起,缓缓破开泛着金光的江面。
彩霞满天时,
码头上的汽笛声惊起一群海鸥。
苗疆公主攥着绣银边的帕子,腕间银铃随着挥手叮咚作响,小龙站在她身侧,腰间短刀的穗子被海风吹得猎猎翻飞。
甲板上,郭义倚着锈迹斑斑的栏杆躬身行礼,身后水手正将最后一卷缆绳抛回岸边。
“一路小心!”
苗疆公主的声音被海风揉碎,混着远处教堂钟楼的报时声。
商船烟囱喷出滚滚黑烟,汽笛长鸣三声,铁锚破水的轰鸣惊起半江碎金。
船舷犁开的浪涛翻涌着白色泡沫,将码头人影越推越远,唯有郭义手中挥动的灰布包袱,渐渐化作海天相接处一粒模糊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