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他说,我父母离异,跟着爸爸生活,单亲家庭长大。后来他应该是看我可怜,渐渐和我熟了。”
“我追了他整整两个学期,天天给他送早餐。那天情人节,他在图书馆门口等我,终于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啪地一声,书被合上。连祁冷淡道:“您有什么事?!”
商怀锦顿了顿,没有被她打扰,声音微沈地继续:
“后来他父亲去世,奶奶重病,家里一夜之间背负了千万债,所以被迫休学回国处理家事,而我当时还年轻......被这笔债吓到了。”
连祁一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那时候他脸庞五官还稍显稚嫩。
那时候,他身上背了几千万债?
他从来没和自己说过。
耳畔,商怀锦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道:
“你知道,一个男人再优秀再帅气,但凡他身上背了债,他的光环就黯淡下来了。”
连祁手指僵硬。
“所以,你跟他分手了。”
“他同意了。”商怀锦轻轻柔柔地笑:“他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他,去年下定决心回来追他......”
“为什么?”连祁打断她话,冷淡道:
“因为他把企业盘活做大,又有钱了,所以他身上重新焕发了令你心动的光彩?”
商怀锦沈默半响,笑了笑。
连祁视线空洞地落在桌面,启唇:“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商怀锦眸色渐森,想说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连祁,以华西楼那种传统恋旧的性格,或许他真能和自己覆合。
但她欲言又止。
她侧眸看向窗外的机场跑道,记忆回到多年前,华西楼立在耶鲁大学那栋艺术图书馆门口,隔着来往人群,擡了擡手里的两份早餐,和自己温笑对视。
“那时候,他还稚嫩......没现在这么有魅力。”她沈默片刻,最终笑着叹息,声音里带了遗憾和几分哽咽:
“还真有点可惜,没有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坚定陪他......其实我真的......挺爱他的。”
“但你更爱自己。”
“不应该吗?”商怀锦歪着头,贴着手机笑问。
连祁思考片刻,道:“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愿不愿意。”
又一阵沈默,须臾,商怀锦半开玩笑:“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感叹一句,华西楼这人......确实挺难追的。”
连祁道:“你不是追到过一次么?”
商怀锦听出她意思,笑道:“你在暗讽我。”
“你还是觉得,我当初不应该弃他而去?”
“不。”连祁对着手机冷静道:
“商怀锦,你当初,要只是干脆利落和他分手了,我还能夸你一句清醒自爱。可你见他生活好了,又返回来想吃回头草,那么我只有一句话送你......”
连祁顿了顿,淡道:“你真是个自私利己的小人。”
电话那头寂静良久,最终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