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山上的养料。

燕赤霞自然也知道两位师兄拿出木心的目的，但是……

“师兄，我既已被师父逐出师门，我的一切就和观里没关系了，你们何必为此浪费一截木心？这可是师父送给曲前辈的贺礼，你们还是带回去吧，不然寿宴上咱师父什么都不送，在老朋友们面前多没面子啊。”

他的想法很简单，曾经因为犯下了错被师父逐出师门，让师父成为修行人中的笑柄，已经是他的大不孝。况且他离开了师门，以后就不能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心中甚是愧疚，他不想再欠师父什么了，更不想让师父在曲前辈的寿宴上无礼可送，第二次成为笑柄，他不能继续不孝下去了。

可於康平不理解人到中年的师弟那颗玻璃心，他只觉得燕赤霞有病，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平平安安下山，一块木心算什么，哪怕丢掉一条胳膊一条腿都值得。

正当双方僵持时，小倩伸手将锦盒取走，打开盖子捧到慕青面前，不解地问：“木心这么漂亮，为什么不收啊？就算用不上也可以摆在主殿里，颜色这么鲜亮，光是看着心情也好啊。”

慕青定定地看着她：“你知道收下这个盒子意味着什么吗？”

小倩眼也不擡，继续看着木心，语气轻快：“知道啊。”

要说对於燕赤霞，她简直恨得牙痒痒，那天她明明安静地在树上吸收月华，偏偏这个臭道士要来找不自在，害得自己差点又死一次，不打死他都不解恨。

她也很想说，直接让慕青帮她把燕赤霞和他两个师兄一起弄死当肥料算了，但那终究是借助於外人的力量，受伤之后要靠着慕青本体蕴养已经很过意不去，怎么好继续麻烦人呢，还是努力修炼，哪天自己上门去收拾燕赤霞的好。

当然，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是，之前她一直发愁，慕青对她的恩情到底要怎么还？

毕竟她现在是个鬼，身无长物，唯一有的就是每年清明重阳红玉来拜祭时烧的纸钱和衣服香烛，拿来送给慕青也不太合适。

然而今天看见木心，小倩觉得它就非常合适！

刚刚慕青的迟疑她都看在眼里，也明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迟疑，索性表明态度，她完全可以不计较，放燕赤霞下山。

“反正上次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没必要揪着不放，你们想走就走吧。”

虽然有小倩的保证，但张明知没敢动，刚才还怒气冲冲恨不得杀了三师弟的样子，转眼就松口让他们下山，看起来就有诈。

她不会是想趁着他们放松的时候发难吧？

面对四个人的怀疑眼神，小倩没有耐心解释，没好气地说：“还不走，打算留下来填井吗？”

想起那天傍晚爬满头发的水井，贺子言打了个激灵，伸手拽着燕赤霞身上的破烂布条，小声催促：“道长，咱们快走吧，不然等会她反悔了……”

虽然依然怀疑，但几人到底是向着山下走去，兰若寺重归宁静。

小倩抱着盒子捧到慕青面前，献宝一样地用眼神示意。

“拿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