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护几个月的手居然被咬了一口!
怒极之下,她将小倩狠狠地掼在地上。
小倩正面朝上后脑勺磕在地上,痛的她闷哼一声,本来就晕乎乎的头变得更晕了。
听见小倩的痛呼声,聂小玲才从手被咬破的愤怒中清醒,做贼心虚地看一眼院子中的红玉和喜娘,见两人没有丝毫异样她才放下心来。
天色越来越晚,马上就要到出门子的时间,聂小玲不愿再耽搁下去。
小倩身上的药效还在,头部又被狠狠的撞击,此刻萎靡在地根本构不成威胁,聂小玲也不再费心思阻止她出声,蹲下来就开始脱她的喜服。
“老爷。”
刚刚解开小倩的腰带,外衫也才脱到一半,院子里竟响起红玉问候聂老爷的声音,惊得聂小玲一激灵差点呼出声。
“嗯。”聂老爷努力保持着秀才公的沈稳,但成婚的吉时快到了,他也不免有些急切。
“怎么小倩还没好。”
红玉低着头回到:“小姐正与二小姐说话,应该一会就好。”
聂老爷轻轻责备一声:“这俩孩子,偏要大婚的日子一起说话,耽误拜堂的时辰可怎么好。”
喜娘也笑呵呵地跟聂老爷说:“哎呀,这姐姐要出嫁妹妹有些舍不得也是正常的,咱们且等一等吧,不然小倩出嫁之后两姐妹再见就难了。”
话虽这么说,聂老爷还是感到心焦。
准女婿许俊才可谓是真正的俊才,不过弱冠的年纪就中了秀才,全县也没有几个,说一句前途无量也不为过,不知道有多少闺中女儿倾慕,偏偏小倩对这个未婚夫婿从来不上心。
虽说如今理学盛行,女子不能见外男,但有了长辈的许可,未婚夫妻见面也算是平常事。可惜每次许俊才来聂家,小倩都是抱着刀棍不离手懒得搭理他。
如今更是过分,连喜轿临门都不搭理。
闺房里静悄悄地几乎没有声音,不知道姐妹两人在屋子里做什么,聂老爷也不好进女儿的闺房,只能站在院中催促:“小倩,你快着些,女婿可是在院门口等着呢!”
“还有小玲,你也别缠着你姐姐说话,大喜的日子可耽误不得。”
聂小玲乖巧地回答一声:“知道了,爹,马上就好。”
声音温温柔柔的,谁又能想到她正用手帕捂着亲生姐姐的口鼻。
“哎。”
聂老爷责备地看一眼房门,甩动两只袖子把手背到后面走来走去。
院子里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聂小玲一点也不敢放松,死死的按住手帕,眼睛盯着门口生怕有人进来发现这一幕。
确认不会有人闯进来,聂小玲也不再盯着门口,转身想继续脱小倩的喜服。
只是她看了小倩一眼就忍不住想叫出来,为了防止自己喊出声,她咬着自己的手掌以保持清醒,正是之前被小倩咬过的那只手。
感觉到手掌上另一个人留下的牙印,聂小玲疯了一样地把那只手甩出去,哪怕是自己的手也不能让她安心半分。
因为,小倩睁着眼睛瞳孔扩散一动不动地摊在地上。
聂小玲浑身发颤把那只被咬过的手伸过去探了一下小倩的鼻息,‘唰’的一下她脸色苍白,坐在地上急速后退,生怕自己的姐姐找她索命。
天快黑了,许俊才也不能再继续等下去,在前院招待迎亲队伍的人跑过来催促,聂老爷只说:“快了快了。”但新娘子仍旧没有动静。
直到许俊才亲自来催,闺房的门才‘吱呀’一声打开,而新娘子也衣着整齐盖好盖头等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