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葫芦古藤形成的栈道上,陈桑树草草拜了拜深渊,便迅速下了山。
他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 深渊可以焚化万物,万一身为洞天主人的自己掉了进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后他又回到四方湖,检查了一下湖水,以及上游的四条小河,确定里面不仅没有鱼虾,甚至连一只虫子都没有,整个葫芦洞天只有一个活物。 就是七色葫芦藤。 “真是好漂亮的葫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成熟。”重新回到葫芦架边上,陈桑树伸手摸了摸红葫芦的外皮,光滑温润,神光内敛。 一看就不是凡物。 “回头下山,去乡里买点化肥给你施肥。”陈桑树笑着说道,“后院还有点沤熟的鸡粪,今晚就给你弄过来!” 说干就干。 掏出宝葫芦,看了一眼葫芦真眼,确定房间里别无他人,他立刻出了葫芦洞天。 然后将后院的鸡粪装进蛇皮袋子里,再重新回到葫芦洞天,在七色葫芦藤的主根不远处,挖了几个坑,将鸡粪分别埋进去。 “话说,这七色葫芦藤怎么说也算天地灵物,上点鸡粪,应该能吸收吧?” 忙完这些,陈桑树摸着下巴沉思。 一缕清风吹来,他复又想到了灵气:“或许七色葫芦藤更需要灵气,奈何葫芦洞天灵气稀薄……虽然有轮回深渊海,可以提炼灵气,但我还抓不了妖。” 道法修为,只是下田道士。 武道修为,只是明劲武徒。 碰到有些年头的妖怪,怕是捉妖不成,反成了送上门的血食。 “一步一步来吧,守着葫芦洞天,还有宝葫芦这等宝贝助益,我迟早能崛起!” 这一夜,依然躺在白玉石上睡觉。 翌日清早,陈桑树早早就将打扫的工作做完,给三清和祖师爷们分别上柱香。 换上一件干净的青色单衣,梳理好头上道髻,再将证明身份的度牒带上,又从床底下摸出多年积攒的三十块大洋,和几张毛票子揣进兜里。 也不关大门,就这样沿着吴家山小路下山去。 小路是用青条石铺成。 早年丹霞宫重建时,周边大户人家捐钱一并修建的,如今几十年过去,许多青条石都已经碎裂。 春日的山林鸟语花香,走在破碎的青条石上,陈桑树的步履飞快。 偶尔还能看到小兽,从前方的林中一窜而过。 甚至还有猴子在树上驻足,好奇的望着陈桑树匆匆走过去。 露气湿重,等下了山时一双布鞋已经被打湿,好在阳光充足,平地上走一路大概就干了。 出了山便是吴家村。 路上有村民扛着锄头,见到陈桑树,远远就喊起来:“小师傅,下山呀。” 陈桑树拱手回礼:“慈悲。” “道长慈悲。”村民放下锄头,也对着陈桑树回礼,“这是去哪?” “去县里一趟。” “去县里做什么?” “更新度牒。”陈桑树简短的回应,“师父去后,丹霞宫只剩我一人,需要向县里说明。” “是是是,那就不打扰小师傅了。” 别过村民,陈桑树继续赶路,一路上着实碰到不少乡里乡亲,跟他热情的攀谈。 陈桑树也都温声回应,没有半点不耐烦。 毕竟丹霞宫就是靠乡里乡亲供起来的,都是他的衣食父母,自然不能轻慢。 “桑树子!” 又有人在背后喊话。 陈桑树顿住脚步,见到一名村民正赶着牛车过来:“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福生无量。”陈桑树没有拒绝,直接跳上牛车坐在边沿上,“我去县里,吴大叔也是去县里吗。” 吴大叔是丹霞宫虔诚的香客,闻言笑道:“我去乡里,我拉了一车去年的稻谷,去乡里面打点米。回头我在村口等你,你从县里回来,帮我拎半袋米,送给三清可好。” “好。” 吴大叔调侃:“可能拎得动?” “别是一袋米就好,半袋还是很轻松的。” “一袋米可不行,我自家还得吃呢。” “陈大叔,你家生活也不容易,还是把米留着吧,三清那边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 “那不成,三清的供奉肯定要给,我还要求三清保佑,我家当兵的两个娃,平平安安熬到退役。”吴大叔严肃说道,他的两个儿子都去参了军。 如今军阀混战,天天打仗,很难不死人。 “对了,吴大叔,跟你打听个事。” “你只管问。” “长临河镇那边的大妖,县里有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