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葫芦的信息,已经尽收陈桑树脑中。
他看着凝结的蕴宝祥云,便将气海丹田中,刚刚恢复的一缕灵气,注入进葫芦下肚之中。 顷刻间。 原本凝结的如雾又如冰物质,竟然瞬息化作了流动的云雾,在葫芦下肚空间中生生流转。 不过才流转片刻,灵气消耗殆尽,这云雾又重新凝结成冰。 “什么东西放进去,蕴宝祥云都能洗去杂质,提升品质……奈何对灵气消耗太大,我现在可供不起。”重新掏空灵气的陈桑树,遗憾的叹息一声。 他现在只是低微的下田道士,灵气自己都不够用,哪还有余力供养蕴宝祥云。 葫芦嘴和龙头,化作了龙头宝剑。 葫芦上肚化作储物空间。 葫芦下肚藏着蕴宝祥云。 宝葫芦的妙处远不止这三件,陈桑树继续摸索,他发现裂开的葫芦口中似乎藏着一扇门户。 “似乎可以推开,但是需要灵气……我现在一滴灵气也没有了。” 只能作罢。 于是他看向葫芦的肚脐,也就是葫芦下肚上的那个眼,花朵的位置:“这里似乎真的是一个……眼,一个通往什么地方的眼,现在这个眼还没打开。” 最后。 陈桑树的目光,落在了葫芦腰上。 单手捏住葫芦腰,他微微一笑:“宝葫芦,随我心意,变大、变大、变得再大点!” 嗡嗡。 宝葫芦颤动一下,从巴掌大小的袖珍小葫芦,迎风见长,直至长成半人高的大葫芦。 陈桑树嘿嘿一笑:“来,变小,变小,变得再小一些!” 半人高的大葫芦又呼啦一下缩回去,缩成了原本的巴掌大小,然后缓缓变小,缩小到最后,只有指甲盖那么点大,脆生生的如同玉雕之作。 捏着它,陈桑树都生怕将它捏碎了。 然后他心念一动,下一刻,龙头宝剑便一道光从黄玉雕的微小葫芦上飞出来。 “很好!” “真好!” “酷!” 陈桑树的词汇有些匮乏,但露出的八颗牙,却将他此刻的心情展露无疑。 随后他又操控宝葫芦,一会变大一会变小,变大可以拿来砸人,变小便与收藏。但变来变去,还是觉得原本巴掌大小的宝葫芦最漂亮,挂在腰上很是完美。 道士带葫芦,绝配。 “饿了,快中午了,先做个饭填饱肚子……今天失血过度,炖只老母鸡补一补。” 陈桑树收起龙头宝剑,给宝葫芦腰部系根绳子,掀开身披的青色单衣,将宝葫芦拴在自己内衬的腰带上,单衣十分宽敞,宝葫芦完美隐身。 转身来到院子里。 厨房就在院子里,舀满水,烧上柴火,陈桑树又来到后院。 后院是用竹篱笆简单围起来的鸡笼,养了十几只老母鸡和一只大公鸡。 看到陈桑树到来,鸡们顿时围过来。 他的师父不修边幅,过得也潦草,家务活基本都是陈桑树在操持,喂鸡自然也是陈桑树喂。 看到这些鸡,陈桑树不觉就想起了师父。 师父陈世邦,三家畈的乡里乡亲都喊他陈老道,养了一把长胡子想要养出仙风道骨的气质,但身上的衣服总是脏一块破一块,显得邋里邋遢。 平生只爱三件事。 捉妖,喝酒,吃鸡。 奈何实力平庸,修道几十年也只是个下三境的上田道士,连传戒、授箓的门槛都没混到。教徒弟也稀烂,早年还收过几次徒,结果不出半年,徒弟跑光。 只剩下陈桑树一个,从小捡回来的徒弟,不离不弃。 但陈老道始终初心不改,哪里有妖怪,就要去哪里降妖除魔,也不管自己实力如何。 这不,最近一次下山捉妖,去时意气风发,回来时床板上山。 留下陈桑树孤苦伶仃,一个人守着丹霞宫。 “师父啊,您老怎么就死了呢,徒儿我导引服食、斋醮科仪、符箓雷法,还有本命飞剑,以及武道拳法,全都稀松平常,没学到您老的精髓。” 面对着围拢过来的鸡群,陈桑树掏了一把玉米粒撒下去,看着低头啄食的鸡群感慨万千。 陈老道不是个好老师,教徒弟一没耐心、二没方法、三没时间。 好些个本该成为陈桑树师兄师弟的学道之人,没待几个月就下山找武馆学拳法去了。 以至于从小养大的陈桑树,同样没学到陈老道的三分本事。 倒是把养鸡种田煮饭,操练娴熟了。 回过神来,陈桑树微微弯腰,伸手如电,一把就抓住一只贪吃的老母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