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转眼已是沧海桑田。
公元一九六四年,在赤县神州大地上屹立的震旦联邦,开始进入第三百一十二个年头。 …… 江淮大地,草长莺飞。 庐城道浚遒县,位于巢湖东岸。 巢湖乃是赫赫有名的仙境,天下十八水府之十六,不过那都是不知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自从陷巢州之后,巢湖水府这处仙境便彻底消失。 不过终究是一处烟波浩渺的大湖,往来祈福的乡里乡亲甚多,一年四季的香火倒也不曾断过。而且据岸边村子的老人讲,如今的巢湖底下,住着一条小白龙。 也不知真假。 “是真的哦!”刚从山上砍柴回来的老农,对路过的年轻商客说道,“那小白龙可凶了,醒来就要发大水,每年几个乡里都要给小白龙送一对童男女!” 说着,老农将柴刀往地上重重一拄。 叹气道:“我本家的一个侄子,他家的丫头就被乡里面抓走,送给小白龙了……就是去年的事情,为这个事,我那侄儿媳妇闹了半年要离婚。” “那就没人管吗?县里面不管?”年轻客商问道。 “咋管呢,谁管!下乡收税的时候一个赛一个,打起人来毫不手软,你让他们下水捉妖,头比老鳖还能缩呢。” “附近的寺庙、道观呢?” “庙里的和尚除了会念经,还会干什么!”老农连连摇头,复又神色复杂的叹息道,“那边四顶山上,倒是有个老神仙,经常下山捉妖……唉!” “这位老神仙怎么了?” “死喽。” “啊,怎么死的?” “还能咋死,被妖怪打死的。”老农将背上的柴火往上颠了颠,一时间没了聊天的兴致,只是不住的叹气,“老神仙多好的人啊,在咱们三家畈乡,谁见了不竖大拇指。” 他佝偻着背,但是步伐却很快,年轻的客商跟他不同路,渐行渐远的听着。 听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老神仙一走,山上面就剩下一个小徒弟,怎么过活哦……” 年轻客商顿时有些同情这个小徒弟了。 但很快就想到,自己也是劳苦大众的一员,都是苦命人,哪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于是埋头赶路,向县城的方向走去。 匆匆路过了老农所指的四顶山。 …… 四顶山不高也不矮,一座山由四个山头组成,如一口大鼎的四个足。 相传汉时神仙人物魏伯阳,走访天下名川,见到此山如此形状,顿时觉得妙不可言。于是立四峰为鼎足,依山形为丹炉,在四顶山中炼出了神丹。 传说并不足信。 但山中却真的有一个道观,名为丹霞宫,名字倒是不俗,却仅有前后四间砖瓦房而已。 这丹霞宫便奉魏伯阳为开派祖师,给自家找了个响当当的名头。 又有天心派的道士许端阳,曾来此山中传道住持,并留下了一脉道统法术,被奉为中兴祖师。 后来丹霞宫毁于战火。 几十年前三家畈乡的乡里乡亲们凑钱,重建了丹霞宫这四间砖瓦房,还将曾经在茅山中厮混过几年的家乡子弟吴存周,请回来住持丹霞宫。 这吴存周定下第一代祖师魏伯阳,第二代祖师许端阳,自己是第三代住持。 吴存周传了第四代住持李念真,李念真又传了第五代住持陈世邦。 “所以,我现在就是丹霞宫第六代住持,桑树子。”四间砖瓦房围成的院子里,十七八岁眉清目秀的少年,看着“神殿”中供奉的两代祖师、三代住持灵牌,凝神沉思。 他叫陈桑树,也叫桑树子。 便是第五代住持陈世邦的单传弟子,丹霞宫第六代第一人。 “师父啊,你老人家姓陈,我是您从山下桑树旁捡回来的孤儿桑树子,如今我已经破开了胎中之迷……前世我也姓陈,不管是随师父您姓,还是随我前世的姓,我都叫陈桑树了!” 溯本正源,知道了自己是谁。 陈桑树走出神殿,来到院子中,看着堆满柴火杂物的青石小院,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地球。 而他也穿越了整整十七年,只不过今日才破开胎中之迷,明白了前尘往事。 “道法、佛法、妖魔鬼怪……这个世界没有地球发达,但是也很有趣。” “而我如今也算是小有基业。” 这丹霞宫四间砖瓦房,还有这偌大的四顶山,都是他名下的产业了。 “哦,吴家山和钓鱼台不属于我。”陈桑树自嘲一笑,四顶山由四座山头组成,分别是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