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的前一天晚上,去听完竞赛课,我和顾希野一起走回教室。
天边是浑浊的黑,教室倒是亮成一片,一路走过,学生们倒是懒散起来,嬉闹的,下位的无所不在。倒是老纪律委员头疼起来,大声嚷嚷着不要吵,结果没用直接妥协不管了。
路过三班的时候,少数同学在玩闹,大部分的同学都在学习,安安静静的,偶尔有一丝轻微的杂声。
我看到了那个文弱清秀的男生,是上次坐在顾希野后面的那位,我不禁想到他会不会就是路生所说的那个年年都排在顾希野身后的千年老二?
似乎叫宋鸣澜?
名字挺好听的,我想着,不过还是顾希野更好听。
那个男生似有所感,抬起头向我看过来。
突然撞进他的视线里,我有些心虚,转过头,大步向前走去。
顾希野在我身后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又往三班瞄了一眼。
今天讲的竞赛题格外的复杂,我专门准备的一个新的英语笔记用来记竞赛的题型,听讲的时候都来没来得及好好记上,只在测试题随手写好。今晚正好可以腾到本子上,我脑子记的快,写一遍的功夫就会了。
只是闲暇下来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看前方,都忘记那人就在我的身旁。我小心翼翼的歪头故作挠痒,去看他。
我发现和他成为同桌后,我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他了。
以往还能借口说是在看黑板上的作业或者是放放松这样的,现在倒是难了,猝不及防就要被他看到。
“写数学测试卷呢。”顾希野侧脸看过来,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已经写好两张喽。”
我微怔,笑着说:“厉害,我才写一张。”
顾希野听完,笑意更深,继续兴致勃勃的写卷子了。
我看着他思索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随后舒展开来,在试卷边角笔画着什么,然后快速的写出答案。
他似乎很喜欢,很享受做这种竞赛题。
就像我做英语卷的时候,那样的沉浸,深入其中。
我在他又要看向我的时候,迅速的收回了视线,在B篇的阅读理解上写下了一个A。
余光里他继续做题了。
我心里百感交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坏人,在做着不好的事情。
笔尖的黑墨水晕染了一小块区域,那里还空着,要我去填写正确的答案。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就反应过来,有一个问题在我心里开始慢慢浮现:我为什么总要去看他?
他是我哥啊。我这样想着,觉得不太对,笔帽悄无声息的被我咬在了嘴里。
先前的考的语文试卷,最后的作文里我写了那样一句话,由此我在日记里也写出了那句话,不同的是给予我希望的从来不是自信。
是我的家和特别的人。
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顾希野是我的哥哥,他帮助过我很多,所以他就是特别的人。
可是现在呢?对于这个解释我不再满意了。
但我又说不出哪里不满意,明明是如此的正确。
窗户没有关,晚上格外的冷,我裹紧衣裳。
顾希野起身去把窗户关上了,风带来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头,四周瞬间就安静下来。
他回到位置上继续做着题。
我呼出一口气,开始转移思绪,认真的去读阅读。
赵宁来了一次,点了几个同学出去谈话了,手里捏着月考的成绩单上面圈圈画画了不少人的名字,又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成绩。
顾希野没有被这动静打扰到,安静的学习着。
我做完一篇,开始看最后面的英语作文,是续写。
大致翻译了下,我构思一下想法,还是提笔写着,我的作文都是想到什么写什么,整体的情节都在我的脑子里,所以我从来不打草稿。
正好写完最后一句,第四名的一个男生叫我出去,说是班主任找。
我轻轻的放下笔,站起来确定没打扰到他,于是走了出去。
赵宁和我说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在让我多对化学上上心,她也看了我的数学卷子,这次考的很好,没多说其他什么,让我继续保持。
顾希野最后也被叫了出去,我在位置上坐着,还听到了赵宁那长而大的叹息声。
隐隐约约还有听到了我的名字。
估计在说他的英语。
这次他的英语整整一百三,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