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给黄仙芝倒了杯递到黄仙芝面前，黄仙芝“劳烦您了，当不得您这般”

张姨娘笑了笑，自顾自说道“看见嬷嬷你，倒让我想起从前来”说着她脸上露出了些追忆神色。

又听她“那时候，我做着二等丫鬟，家里姐妹多，好不容易有了弟弟，到底因为我娘年纪大了些，他打小就身子弱，我那时有了什么好吃的，总是攒着留给他”

“记得有一年夫人赏了些精细点心，我一直没舍得吃，等我轮休高高兴兴带回家给他，没想到倒是让他吃坏了肚子，就那样还一直说着好吃”

黄仙芝认真听着，就见她突然神色有些感伤起来，“真是可惜，到底是胎里弱了些，后来害了病，虽然我给家里送了银钱药材，那般急病，到底是去了，要是长成了现在早成家立业了”

黄仙芝听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图，就没顺着搭话。

张姨娘等了等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说“嬷嬷喝水”

又说“我这近来也不知怎了，大概是换季的原因，口味也变得古怪起来，从前装着爱慕风雅，也是个爱喝茶的人，现在却是不敢喝了。上次夫人赏了些蛋糕，今儿也不知怎得，就想吃的不行，倒是劳你受累了”

黄仙芝连忙说“不会，不会”

张姨娘见她谨慎，就再出声“这几天看话本子，正好读到了五女拜寿，倒让我羡慕的很。说起来我那几个姐妹过得倒不如我，到底福薄了些，接连夭折了孩子，看起来倒是比同龄人苍老几分”

说着叹了些气，又看着黄仙芝说“瞧我尽说了些有的没的”

见黄仙芝喝了水，又给她添上，笑着问“我记得嬷嬷家是住在竹巷吧”

黄仙芝见她和自己拉起了家常“您说得正是”

张姨娘笑了笑说“我小时候也在那儿住过段日子，我记得那儿有位余婆子最是慈爱，小时候倒是常给我糖吃”

黄仙芝就说“余婆婆年纪大了，随小儿子住去了”

张姨娘就恍然“怪不得呢，昨儿青萝回梅巷，她小儿子家在那边，青萝见桌上有些点心就好奇问了问，没想到是她小儿媳换了差事，算是个喜事，请街坊邻居吃呢”

黄仙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倒是用恭贺的语气说“既然请人，定是个好差事呢”

张姨娘开了食盒，拿着蛋糕吃了起来，赞叹“可真好吃”

黄仙芝说“烤的蛋糕容易上火，今儿是拿水蒸的，去了火气”

张姨娘吃了一块就又盖上了盒子“留着下次青萝出去送给我老娘吃”

黄仙芝赞她“姨娘有心了”

看四喜在外面张望，她就顺势说“姨娘您忙，我先回去当差了”

张姨娘扶着腰站起来送她“那我就不多送你了”

等她们走了，张姨娘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感叹着自言自语“但愿她听明白了”

青萝走过来好奇问“您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张姨娘就说“还有些蛋糕，这糕点放不住，一硬了就变了滋味，剩下的你吃了吧”

路上四喜好奇问“她和您说了什么，这么半天，没为难您吧”

黄仙芝说“咱这位姨娘可是假癫不痴啊，你去前院悄悄找我娘，说我今儿晚上回家拿些换洗的衣裳”

等晚上下了差，黄仙芝安顿好四喜五仁，和她娘相跟上往家走，路上黄母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黄仙芝顿了顿“娘，余婆婆小儿媳妇您认识吗”

黄母想了想“倒是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听说她人老实嘴紧，不善交际”

黄仙芝接着说“娘可知道她现下在何处当差”

黄母疑惑问“怎么你打听她作甚”

黄仙芝就把下午和张姨娘的事情和她说了。

就见她说“张姨娘应该是有了，我猜她又说她娘，又说她姐姐们，怕是担心自己身子导致小产。大夫人知道了顶多是给她派几个婆子，生下来最好，半路没了也没什么打紧，她大概是担心，这才想向我求助”

紧接着又说“不是我，她应该是向咱们家求助，暗里帮帮她，好让她顺利生产”

黄母听了皱眉“她怎么会找你？咱们家向来不掺和她们这些事”

黄仙芝答“所以她和我说余婆婆，说她小儿媳妇。我和她儿媳妇不熟，和我有关的就只剩下余婆婆了，她定是察觉了什么，这才暗示我”

黄母也疑惑说“她早搬走了，你们平日里也不见，哪有什么关联，怕是拿着芝麻当令箭吧”

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