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权是湖州刺史辛荣的小舅子,平日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要不是姐姐吹了枕边风,他哪有机会做这个县令。
在做义兴县令的这半年多时间里,他作威作福,贪墨钱财,欺压百姓,强占民女,惹得民怨沸腾,虽说有不少人去州府上告,可是润州管不了,湖州不想管,受害人告着告着就认命了。
张权以为潇洒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谁知道节度使突然换人了,不但快速平定叛乱,强势收回常州,还推行新政。
钱缪上次撤军回杭州的时候告诉张权,李侃已经带兵进入义兴境内,张权感到害怕,特意去湖州找姐夫辛荣商量对策。
辛荣一时间也拿不出主意,说是要去杭州找董昌商量,让张权回义兴等候消息,这一等就是好几天,李侃那边也没采取什么行动,张权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这还没放松几天,润州突然派人来通知,说李侃要来义兴巡查。
张权知道这次没法躲避,又亲自去湖州找姐夫辛荣商量对策,辛荣也摸不清李侃的用意,只是叮嘱张权最近要收敛一些,见机行事,这也是他和董昌商议的结果。
他们推断李侃并不会这么快撕破脸皮,毕竟镇海军目前的局面已经存在好几年了,前任节度使周宝也默认了。
队伍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第一排骑兵的面孔。
张权一咬牙,带着义兴的主要官员迎了过去,今天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大不了就是丟官免职或者破财消灾,自己姐夫的面子对方应该会给的。
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司徒博骑马去队伍中间通报。
没过一会,马车就来到队伍最前面,车门缓缓打开,李侃迈步下了马车。
张权满脸笑意,恭恭敬敬施礼道:“下官义兴县令张权,率义兴众僚属恭迎越王殿下!”
李侃打量了张权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就是义兴县令张权?”
张权心中一颤,不知道李侃此话何意,慌忙答道:“下官,下官正是义兴县令张权。”
李侃面色一沉,“张县令,你可知罪?”
张权闻言,冷汗都下来了,结结巴巴道:“殿下,下官,下官一心为民,何罪之有?”
李侃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你自从上任以来都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孤刚才已经给过你坦白的机会了,想不到你不识抬举。”
张权猛然一怔,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后背已经湿透了,他不知道李侃掌握了多少证据,但此刻绝对不能认账,现在只能先糊弄过去,晚上找个机会逃出县城,大不了这个县令不做了,反正这半年贪墨的钱财也够他挥霍一辈子了,现在小命要紧。
想到这里张权心一横,故作无辜道:“请殿下明察,肯定是有人冤枉下官。”
李侃冷眼看着张权,就像看着一个死人,“张县令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张权心里有了打算,就准备死扛到底,“下官冤枉,殿下说下官有罪,还请拿出证据。”
在他看来,李侃才到润州几日,哪有这么快收集到罪证。
李侃沉声喝道:“想要证据,孤自然会给你的,来人,先把张权拿下,关入监牢听候处置。”
没等张权反应过来,两个侍卫已经出手牢牢的将他控制住。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前来迎接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镇住了,其他官员都是战战兢兢,谁也没有想到李侃会如此强势,一见面就把县令给扣了。
张权脸色惨白,挣扎着说道:“下官是湖州刺史任命的,你虽是节度使,但湖州不归你管,这是前任节度使默认的。”
李侃的目光从前来迎接的众人身上扫过,又看向张权,冷声道:“孤可不是前任节度使,不管是湖州、睦州、苏州还是杭州,皆归镇海军管辖,敢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孤定严惩不贷。”
张权此时心里怕的要死,但嘴上还虚张声势,开口威胁道:“你最好放了我,湖州刺史是我姐夫,杭州刺史是我姐夫的姐夫,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回润州去,不然周宝就是你的下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来迎接的人群。
“真是蠢货一个....”人群中有一位中年汉子低声骂了一句。
张权的这一举动没有逃过李侃的眼睛,不过李侃没有声张,而是冷哼一声,说道:“聒噪,把他先行收押,待审讯完毕再做处理。”
“你....”张权刚想开口,司徒博上前一步,一掌砍在张权脖颈间,张权瞬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