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近些日子身体不适,自从离魂症发作杀死公仪丞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大夫说他不能再生气,所以他进宫讲学没有再纠缠姜雪宁。而今日姜雪宁却和张遮一同前来,举止暧昧,他本就不喜,嫉妒的快要疯狂。
他不过是想让宁二捅自己一刀,化解宁二心中的郁结和误会,但是被张遮拦住了。
张遮的手被他的匕首所伤,姜雪宁应该是恨透了他。
那些郁结再也解不开了。
宁二,再也不会爱上他。
谢危即便是晕倒,眉头皱的死紧。
刀琴把谢危抱到里间的床上躺好,剑书拿出药喂进谢危的嘴里。
这次谢危很久才醒来。
谢危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勉强的说:“无事。公仪丞带来的人已经乱了方寸,剑书带着银票去换书信,刀琴你埋伏在一侧,待拿到信后验证真伪,一个不留。”
刀琴和剑书目光凶狠抱拳,异口同声的说:“是,先生。”
剑书看到面色苍白的谢危,担忧不已。
“先生,大夫交代过您近日不能再动气,以后若是张大人和姜雪宁一同前来,我不会让他们一起出现在你的面前。”
刀琴面无表情道:“先生,张大人似乎一直对您有疑虑,真的不需要阻止他查逆党一案吗?”
谢危深邃的眸子沉了沉:“等燕家无事后再重新评断。”
谢危想到那把断了弦的琴,叹息道:“一番心血打造的琴,就这样毁了。扔了吧。”
谢危不愿再见到那把琴。
剑书叹了一口气:“都怪那两个人。”
谢危皱眉:“聒噪。”
剑书立刻闭嘴,乖乖的把琴撤走。
出了幽篁馆,张遮也心下轻松,书信之事交给谢危处理是最合适的。
不过公仪丞到底在哪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极大的可能就是公仪丞已经死了,只是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在哪里。
能杀死公仪丞的人,真的太神秘了。
姜雪宁看到张遮在沉思,便没有打扰。
不过张遮的手被她包扎成了粽子,这样实在是不妥。
于是她看到不远处的医馆,拉着张遮过去。
张遮回神便看到自己已经被姜雪宁拉到了医馆门口。
“宁儿,不必去医馆,你包的挺好。”
姜雪宁握着张遮的手腕摇头:“不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泪快要滴落时抬起头。
张遮的心发颤,用手背擦掉女子脸上的泪水。
姜雪宁拉着张遮找到大夫,大夫帮张遮重新包扎,姜雪宁担心的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盯着大夫的动作。
大夫把张遮受伤的手指一根一根包好。
张遮忍着疼,保持微笑。
看在姜雪宁眼中,对张遮更加愧疚。
姜雪宁搀扶着张遮回到马车上,爱怜的把张遮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静静的看了很久,抬起水润润的眸子看着张遮:
“不知道你的伤口何时能好,你最近不要回家,我怕伯母担心,她身子本就不好。张大人,你这伤因我而起,接下来的日子我来照顾你,好吗?”
“你不要难过,这伤不重,我自己可以,衙门里有小吏,他们可以帮我。你之后还要进宫,宫里的事繁杂,你一定要小心。”
张遮用手掌托起姜雪宁的下巴,掌心传来寒凉的触感。
张遮皱起眉头,双手托住姜雪宁的脸,试图温暖她,又把额头抵在姜雪宁的额头上,异常暧昧。
“宁儿,谢谢你。”
姜雪宁不知道张遮为何这样说,但是她心中有愧。
她想到谢危方才说的那些话,悔恨的说:“张大人,对不起,上一次我没能说清楚我和谢危的经历。我怕你误会,所以我没敢说。”
张遮用受伤的手指摩挲姜雪宁的脸,宠溺地说:“我当时就猜到你和他之间不简单,要不然一向冷静自持的谢少师不会为你如此疯狂。不过我不怪你。我不会揪着你的过往不放。不过,”
张遮捧着姜雪宁的脸,盯着那双美眸,认真地问:“你真的想要逃离盛京吗?”
张遮眸光暗沉,似有数不尽的悲伤。他很怕,真怕姜雪宁会一走了之。
“宁儿 ,我说过会给你自由,我也能忍受暂时的分离,但是我承受不了你一走了之,没有音讯。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