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氏,盛思颜没有再隐瞒。她知道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对王氏说。
“替罪羊?”王氏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盛思颜就把她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娘,您看,是不是这文大姑娘的嫌疑更重?可是文家和太后,都口口声声说是四姑娘,估计连四姑娘本人到死都以为是她自己的错……”
王氏仔细品着盛思颜的话,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娘就放心多了”
看来王氏也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明白想到也没用,所以闭口不提罢了。
因为太后和昌远侯府文家这么快就把四姑娘弄死了扔出来做替罪羊,就是要堵死别人再找真凶的可能。
“娘正要提醒你,那文大姑娘,可不是善茬儿……”王氏低声道,“假以时日,说不定又是一个郑大奶奶……”
听王氏说得这样俏皮,盛思颜倒是噗哧一声笑了,伏在王氏怀里笑得一抖一抖地。
“好了,她们虽然厉害,我闺女也不是吃素的。”王氏怜惜地给盛思颜擦一把额头的汗,“这才吃了晚饭,就一头的汗。”又问她是不是跟王毅兴不高兴了。
盛思颜摇摇头,道:“刚才那些话,我没跟王二哥说。”
“为什么不说?”王氏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知道,如果你说了,毅兴一定会听你的。”
“很难说。”盛思颜喃喃地道,“因为文大姑娘已经让他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了。我再多说,只是枉做小人。”
王氏见盛思颜想得这样清楚,觉得很是欣慰,但是再想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安。
想得这样清楚明白,哪里像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憧憬如意郎君呢。
不然也不会一定要跟着盛七爷私奔了……
真是不同了啊。
王氏感慨着,让她歇着,自己出去了。
盛思颜靠在大迎枕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想起一事,将木槿叫来,问道:“我的那支金丝钻半月簪呢?”
木槿是管着盛思颜的首饰头面的。
听盛思颜问到那支金丝钻半月簪,木槿皱了眉头道:“大姑娘那天进宫的时候只戴了那支金丝钻半月簪,后来……从水里被救起来的时候发髻都散了,簪子……也不见了。”
那就是说,掉在宫里飞来亭下面的水潭里了?
盛思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垂眸道:“好吧,以后再说。”
那水潭又深又冰冷,她可不想为了一支簪子,就劳师动众,让下人去给她捞簪子。
简直是跟大海捞针一样,根本就捞不起来的。
想起那天她刚醒来的晚上,在院墙外面那株白果树的枝叶里惊鸿一瞥,好似她的金丝钻半月簪在月色下熠熠生光……
盛思颜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根本不可能是那支簪子。
第二天,盛思颜醒得很早,但是懒怠起床,就赖在床上跟木槿和豆蔻说笑。
到了吃早饭的时辰,盛思颜还是不想起来。
木槿正笑着劝她,就听见薏仁在外面笑嘻嘻地道:“木槿姐姐,你出来一下。”
木槿对盛思颜笑了笑,“大姑娘,奴婢先出去一下,你还是快快起来了吧。说不定等下小枸杞就跑来了。”
盛思颜笑着道:“你先出去,如果小枸杞来了,让他进来玩就是了。”
木槿笑着摇摇头,出去问薏仁有什么事。
薏仁笑得脸都红了,指了指外间堂上的八仙桌,道:“王公子给大姑娘送吃的来了。”
“啊?”木槿吃了一惊。
她抬头,看见王毅兴背着手站在门口的回廊下,逗着门廊上挂着的鸟笼里面的黄鹂鸟。
“王公子费心了。”木槿忙过去行礼。
王毅兴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们大姑娘呢?”
木槿犹豫了一瞬,还是道:“大姑娘身子还没有好利索……”
言下之意就是盛思颜不是有意赖床,而是病还没有完全好。
王毅兴丝毫没有起疑。
盛思颜中了蛇毒,还从山顶被瀑布冲到水潭,这样大的波折,一般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怎么可能马上就活蹦乱跳呢?
王毅兴表示理解。
“是要好好养养。昨天我看她吃什么东西没有胃口,虽然你们家不缺吃的,也不缺补品,但是那些东西总不能当饭吃。”王毅兴顿了顿,回身指了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