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在帝扉镇西头,石板路的末端,离金雀花银行不到一公里。¢u~s^i-p′m~a*x!.¨c¨o+m?
张哲翰本来没想管,架不住红案想看热闹,只好跟在沙伊恩·布迈丁身后出了银行。
刚一出门,红案便拽着纵身一跃,一秒钟就到了镇子西头。
葱郁林木的怀抱之中,一片原木搭建而成的平房,木头很新,既没有藤蔓爬墙也没有绿苔,一看就是刚建成没多久。
门楣上方,有一块木头牌匾,上面用绿色的油漆写着 soros casino (索罗斯赌坊)。
赌坊的门是木质的栅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有中间一截,透出一股原始而野性的魅力,让人很容易想到18世纪美洲西部牛仔。
栅门咿呀咿呀,出来两名壮汉,嘴里骂骂咧咧听不清说什么,分开五六米摆开架势,忽地纠缠在一起,看速度怎么也在玄天境以上。
两人格斗的招式是很标准的拳击,简单粗暴但威力十足,嘭嘭啪啪互殴了十几拳,砰的一声拳头对上。
张哲翰以为会爆发出冲击波之类的东西,本能一缩头,红案把他托住,“放心吧,没事。”挽着他的胳膊往栅门走,“在小镇打架,谁也不敢发大招,一是因为这里是厨师的地盘,二是因为镇子里那些别墅都是卫道士的别院,敢发大招无异于找死。”
进了栅门,豁然开朗。
宽敞的大堂,高挑的木屋梁下悬挂着几盏复古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洒在磨得发亮的木地板上,只不过“油灯”里没有油,油灯的外形里面是高能电池灯泡,一块电池能用一个月的那种。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和赌场格格不入的油画,一看就是厨师的装逼调性。不过非非说,左边墙上挂的是塞尚的《玩纸牌者》,正面是卡拉瓦乔的《打牌作弊者》,右边是席里柯的《有赌博狂的女人》,虽然都是世界名画,但都是赌博题材。
赌桌错落有致地摆放大厅里,每张桌上都铺着绿色的绒布,边缘镶嵌着金边,显得格外奢华。
进屋之前张哲翰还特意把荷鲁斯之眼戴上,想着能透过骰盅看见骰子的点数,透过纸牌看见牌的花色,进门之后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乡巴佬。
和梁上那些复古油灯一样,赌桌也只是个外壳,里面包裹的全都是超科技赌具。
老虎机,骰子,21点,梭哈,传统的赌法应有尽有,玩法也没有丝毫改变,所不同的是,发牌的不是荷官而是机器,掷骰子的也不是美女而是虚拟机械臂,骰子和扑克牌通过悬浮光幕自动显示,无论你有多强的透视感知技能,在这里都毫无用武之地。
“我怀疑你们作弊!”
兑换筹码的柜台前,站着两名独眼人,独眼冒着怒火。
柜台里的伙计叱道:“胡说!本赌坊全是超科技设备,怎么可能作弊!说话要有证据!”
“我押大你开小,我押小你开大,不是作弊是什么?”
“那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张哲翰没说话,跟着沙伊恩·布迈丁进了柜台后面的经理室,见到了正在抱头苦思的赫尔南德斯。?8+1!k*a~n*s!h′u+.·c¨o·m^
“张先生好,飞……张夫人好!”赫尔南德斯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地问候。
要说吃苦头,厨师手下属他吃张哲翰的苦头最多,如今张哲翰和他主上平起平坐,改变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张哲翰摆了摆手问:“你们到底作没作弊?”
“不能算作弊吧,我们只是调低了他们的运气指数。”赫尔南德斯振振有词道,“天下没有不作弊的赌场,只是作弊水平高低而已。”
张哲翰觉得自己又肤浅了,十赌九诈,多简单的道理,赌客能出千,凭什么赌场就不能作弊。
“为什么这么做?”
“一是因为他们是独眼人,二是因为抵押物。”
独眼人是敌人,这个好理解,因为抵押物就有点见财起意说不过去了,“什么抵押物?”
“就是这个。”赫尔南德斯取出一杆长矛。
枪身黝黑,通体流动着暗银色的金属光泽,表面布满如树龄纹般的符文,每个字符都隐隐泛着幽蓝光芒,仿佛封印着宇宙的奥秘。枪杆并非笔直,而是呈现出枝干般自然的弧度,触摸时能感受到树纹的细微起伏。
张哲翰拿在手里掂了掂,读取到的全是问号,尴尬地笑了笑,递给红案。
红案接过枪,眉心的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