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见到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之前的预想都只剩可笑二字，世上是真的存在有越了解反而越恐惧的存在的。

比如这个看起来漂亮的女人。

他心中不由得为自己感到悲哀，即便是经历了长达百年的战争，即便经历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但自己却连对她挥拳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自己果然还真是废物。

“别这么说，能在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态下依然保持冷静，维持住清晰的自我认知，你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至少，你还能跟我说上话呢，比那些看到我就疯了一样想逃跑的人好多了。”

女人换了个姿势坐着，饶有兴致地看着杨肆康再次问道：

“所以你要不要再跟我做个交易呢？”

犹豫片刻，杨肆康做出了决定。

“你要什么？”

“心智魔方。”

杨肆康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手头的魔方数量总共也没多少，而且在碧蓝航线的世界，这些魔方就是他目前最重要的资源。

物资没了可以换取，实在不行用美元也能换到不少。

舰装方面暂时凭借碧蓝航线方面能提供的也勉强够用。

唯独魔方不一样，这玩意儿稀缺且价值太高。

而且，有限出力的永动机，这个形容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句话而已！

“你不用那么担心，这东西不是我要的。魔方里边的那些信息在其他的世界也弄不出来舰娘，那家伙要的只是一个安全环保且可靠的能源而已。我觉得魔方就很好。”

那家伙。

杨肆康注意到了女人的这句话，看来要跟他做交易的另有其人。

他不由安心了些许，但同时他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究竟是什么人，能指使这个女人帮忙促成交易？

已经知道这女人能耐的冰山一角，杨肆康很快意识到要跟他交易的人应该不是他所在的世界的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桩来自于其他世界的交易！

“那我能得到什么？”

杨肆康没有怀疑这个女人的话，对方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存在。

简单来说的话，他没有被这个女人欺骗的价值。

但既然是交易的话当然是要有来有回，他心里快速地盘算着自己需要些什么。

“你能用到的一些技术，其他的你得自己去跟那家伙谈。”

女人说着轻笑了一声：

“说起来，之前看在你那么努力的份上，我送了你一份小小的礼物，让你脑子里那些早就被遗忘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感觉如何，是不是还不错呢？”

杨肆康心头猛地一突。

自从来到了碧蓝航线的世界之后，他有关于碧蓝航线以及相应的记忆和知识都回忆得格外清楚。

可他怎么都没想过这事情居然还跟这个女人有关！

“是你做的？！”

“算是，你取悦我的报酬？”

“取悦？！”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杨肆康猛地冲上前去就是一拳！

然而在他挥拳的瞬间那个女人出现在了他更前方的位置，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他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一般。

“你这是把我和她们经历的那些事情当成戏剧吗？！”

“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吧？我可没有逼你做过选择。”

女人轻飘飘的话语让杨肆康刚涌起的繁杂思绪瞬间停滞了下来。

她的脸上依然带着那满不在乎的微笑，看向杨肆康的目光中满是戏谑。

“我提醒过你，现实跟游戏是不一样的。你自己选择了要去那个世界，自己选择了要成为世界唯一的那个提督，自己选择了要坚持到底。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当回事的。”

杨肆康死死地攥着拳头，却说不出话来。

一开始他的确是抱着玩闹的心思，可是当他真的到了那个世界，真的站在那个位置上，真的目睹了那个世界的悲惨之后，他怎么做得到视若无睹呢？

他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也许都在这个女人的预料之中，可对方所说的也没有错。

如果在几十年前，他大抵会不管不顾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东西。

过去的事情已然无法改变，跟这个他本就无力对抗的女人争辩毫无意义。

争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