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辛怡往王乐怀里靠了靠，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很快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

王乐抱着女孩，闭上眼许久也没有睡意。既然睡不着了，他心念一动，意识进入脑海里的山体。

沿着盘山的山路走了几步，视线里很快出现一个盘坐在台阶上的巨大雕像。

雕像此时都有三米高，坐下时它的身体将整个台阶完全遮住，一丝缝隙也不留。

这座雕像已经堵住王乐半个月了。通过这里的规则就是将眼前的雕像打碎。半个月的时间，王乐在雕像上造成的最大伤口不过是一条十厘米长三厘米深的小口子。

眼看没法短时间将雕像打碎，王乐也试过其他方法。从雕像上方跃过去或者把雕像推下去等。可惜雕像仿佛长在台阶上，不管王乐怎么用力，连一毫米都没有动过。

他试着从雕像头顶跳过去的时候，雕像头顶仿佛有一道无限宽广的空气墙，他跳得有多高，撞得就有多惨。

没有了取巧的法子，王乐只好老实研究如何破开雕像的防御。从砍出一道白印到雕像身上出现一道十厘米长的伤口，他只用了五天。

再次进来后，他隐隐有种感觉，今天他就能继续往上走。

一剑。

十剑。

......

数千剑过后，雕像表面已经布满裂痕，看着严重，但王乐知道，他没有一剑真正破坏到雕像的核心。

“喂，你说我该怎么做？”王乐忽然对着空气开口。

寂静的山道里，他的声音很快消散。王乐嘴角噙笑，环顾一圈，笑问道：“怎么，敢揍我，不敢答应？”

耐心等了几分钟，空气里忽然回荡着一个分不清雌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分辨不出这声音的来源。

“呵。”只是一个呵字，但那隐藏在其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不现身？”

“小玲最近要回家一段时间，之后又要回学校补课，大概到过年这段时间都没空去人间了。”

王乐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句，他身前的台阶上出现一个一脸不爽的男子，正是书店的老板徐景。

“我只教一遍，不会就算了。”徐景没好气地瞪了王乐一眼，他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损友，专门戳他的软肋。

说话间，徐景手中凝聚出一把云剑，他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那人挥剑的风采，手里的长剑随之挥动。一道璀璨的剑光从徐景手里出现，山间萦绕的云雾全部溃散，将一直遮掩着的山顶露了出来。

徐景放眼远眺，盯着山顶某处看了许久，直到云雾再次聚拢，这才收回目光。

“走了。”没给王乐继续开口的机会，徐景的身形消失。

王乐定定地看着山顶，眼里残留着刚才徐景那一剑的风采。他右手握着的长剑下意识随着脑海里徐景刚才的动作挥舞。

时间悄然流逝。

王乐站在原地，手里的石剑剑尖慢慢出现一点光芒。那一点光慢慢蔓延至整个剑身。当光芒亮度达到最高时，王乐手里的长剑正好劈向面前的雕像。

光芒一闪而逝，眼前的雕像没有多出一条伤痕，仿佛刚才王乐挥出的一剑根本不存在一般。

哗啦。

过了一阵，身前忽然传来碎石块掉落的声音。王乐低头看去，手里的石剑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痕，一层薄薄的石皮点点落地。清理了石皮，手里的长剑缩水五分之一，看着比先前更加锋利。

清理完石剑，王乐抬起头才发觉，之前拦路的雕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唯有台阶上留下的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证明着刚才出现的剑光。

收起长剑，王乐意识离开山体。下一秒，无穷的疲惫从全身各处涌出，王乐揽了揽怀里的女孩，随着困意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离开的徐景回到王乐站立的地方。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石皮，指尖碾了碾，看着云雾遮蔽的山顶某处，脸上微嘲，眼底浮现出一抹噪意。

“既然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作妖了。”留下这句警告，徐景再度消失。山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徐景警告的那人不在这片空间。

唯有山间流动的云雾在那瞬间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周五晚上，王乐和陈辛怡一起去学校接到小玲，两人带着她一起挑选礼物。买完礼物后，三人商量着应该怎么过去。

“我叫一个车。”陈辛怡说着在手机上发了条消息。

阎王殿里，初夏看着自己手机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