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这里有证据。”张旭将手机里正在直播的画面展示到老领导面前的电脑上。

老领导粗粗扫了一眼，原本慵懒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依靠着的身体坐直，手里的茶杯也放下。老领导盯着画面里的在线人数，久久没有声音。

张旭展示的是一段直播画面，画面里是一个个普通人的采访视频。这些人都是当初修建废弃大楼的工人，也不知道这场直播背后的人是怎么在半天内找到他们的。这些工人们诉说着各自了解的细节，很快就拼凑出一个真相。

开发商贪污腐败，废弃大楼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

在画面最后，是一个人的履历。直播间看着很无聊，但是弹幕和评论区里一秒就有成千上万条消息刷新，每一条都是在谴责最后出现的，只有照片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笑容很亲切的，揣着一个大肚子，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只是看面相，你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一个背地里做尽恶事的男人。

不需要网友的科普，老领导对这个大肚子的中年人很熟悉。毕竟刚刚他才和张旭提到了这个男人。这个中年胖子就是赵敏待着的那栋楼的承包商。

老领导还知道一些秘密，这个中年胖子就是十年前跑路的那个开发商。这次中年胖子卷土重来，就是为了重新启动当年被搁置的商业大楼项目。

唉。老领导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现在这个直播间里的人数已经有一千多万，中年胖子要是想强行推动这个项目，政府里的公仆们会被愤怒的网友喷得不敢出门。

盯着直播画面看了几分钟，老领导终于开口：“把材料放下，我安排人去处理。”

张旭放下手里的材料，走出办公室前，深深看了眼老领导，一言不发地离开。

半个月后，王乐站在一栋大楼的楼顶，看着不远处废弃大楼底部出现一层灰色的烟尘。随着烟尘的出现，废弃大楼的高度慢慢下降，最后彻底被烟尘吞没。

“谢谢大哥哥！”赵敏道了声谢，牵起手边一个小弟的手，几个孩子手拉着走，一起走进脚边的旋涡。

学校门口，迎接新学生的是王乐的熟人，当初带着安可可和小玲办理入学手续的李老师。

“李老师，这些孩子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也许是李老师身上两百多年的教育工作带来的亲和力，就连有些顽皮的赵敏在李老师面前也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和王乐聊了会安可可的现状，李老师带着赵敏几个孩子走进校园。看着身边的几个孩子，似乎王乐这个鬼差和孩子有种莫名的亲和力，才干了一个多月就领回这么多孩子。她好像没听说王乐有接引成年人回来。

心中一动，李老师脑海里出现一个被她压制许久的念头。下次，要是下次王乐再送孩子过来，她就和他提一提。

安顿好赵敏她们，王乐拍了张照片发到他和陈辛怡、小玲的三人群里。

“【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小玲一连发来好几张表情包。王乐回了一条，继续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这小丫头估计还在生气他和陈辛怡联手骗她去学校里。半小时前，王乐才发了他回来的消息，但群里一条新消息都没有。刚刚拍了他打包的美食，间歇性失忆的小玲似乎这会才想起，原来她还有个哥哥。

拿出钥匙开门，王乐刚踏进房门，听到动静的小玲巴拉巴拉地迎上来。

“阿乐，你回来啦！”小玲话里满是惊喜，她的目光飞快扫过王乐手里的袋子，主动伸出手，“阿乐，你提累了吧，把袋子给我，我来整理。”

王乐没有拒绝，任由小玲接过手里包装严实的袋子。

小玲提起袋子，感觉到手里的重量，这么重，阿乐买的肯定是大餐。小玲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旺财跟在小玲身后，立起身体，两只前爪扒拉着茶几边缘，脑袋努力凑向袋子，鼻尖微动，似乎在分辨袋子里装的什么好吃的。

小玲飞快解开袋子，余光瞥见袋子里的东西露出一角透明的封面，顿时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外面的包装袋彻底展开后，小玲激动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泽，整个人颓然地向后倒去，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袋子里的东西是几本练习册，看着比自己的拳头还厚。一看到这些书，小玲仿佛看见了愉快的休息时光从此远离自己，再也不会回来。

王乐拿出手机将小玲此时的样子拍下来，私发给还在档案室的陈辛怡。他慢慢走过去，拿开最上面的几本练习册，露出最下面一个密封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