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件,道:“朱富贵是租了我的房子,在今年4月份租的。这人交房租倒是爽快,也不找麻烦。他原本说要租一年,所以我才把租金降低。这些人啊,说话都没有准信。”
侯大利道:“朱富贵走后,你进入过房间没有?”
房东道:“朱富贵虽然没有租满一年,但是还算是好租客,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灶台、卫生间一尘不染。我进去转了一圈,只扣了一半押金。他提前退租就是毁约,我完全有理由扣他的全部押金。看到室内这么干净,也就算了。我是讲良心的人,不像有些人完全掉到钱眼里。”
听到房东的描述,一直在旁边未说话的张小舒转过头,与侯大利对视一眼。调查到这一步,两人在昨夜推理中提到的要点居然在现实中全部印证。到了此时,张小舒已经在内心深处确定周涛确实是被冤枉的,而做局的人心思缜密,极有耐心,在数月前便潜入刑警队老楼附近,天天出入刑警队老楼,最后误将周涛弄进看守所。
案件到了这一步,侦查员发现了当前局面的诡异之处,在没有抓到朱富贵之前,仍然难以证明周涛没有强奸陈菲菲。甚至,就算抓到了朱富贵,只要他不开口,周涛仍然难逃干系。
张小舒能想到这一层,侯大利自然也能想到。对他来说,追查朱富贵不仅仅是为了周涛,也是为了抓住另一条藏匿很深的尾巴。
李明继续询问房东时,滕鹏飞和侯大利在另一间屋里讨论。
滕鹏飞道:“一个垃圾收集工,租了三室一厅的房子。从常理来判断,这个房间奢侈了,你的判断很有道理。朱富贵在顶楼生活了有四个多月,虽然搬走了,房间肯定还留有生物检材和生活痕迹,让小林和张晨一寸一寸地找。只要能够找到生物检材和指纹,事情就好办了。”
侯大利道:“幕后策划者应该有反侦查经验,希望他能百密一疏,在打扫过的房间留下破绽。”
滕鹏飞道:“朱富贵是假名,头像是真的,这就是朱富贵留下的巨大破绽。这人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做得多错得多。朱富贵能混进环卫所,说明了解环卫所的工作状况。他通过什么方式进入环卫所,是一条值得我们深查的线索。除此之外,他还有可能在出租房里留有生物检材、指纹和足迹。法网恢恢,他绝对逃不掉。”
勘查室小林先是检查了围墙处的铁盒子以及树上的痕迹,再来到朱富贵所租的房屋。朱富贵的房间是重点勘查地,除了勘查室人员以及有勘查证的侯大利和滕鹏飞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进入房间。
朱富贵所住的房屋是最顶楼,侦查员进入房间,有好奇的邻居来围观,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二组侦查员早有准备,趁势展开调查。
为了避免掉头发等行为污染有可能出现的生物检材,侯大利戴上了口罩等防护设备,轻手轻脚地踩着铺设好的脚踏板进入房间。
dna室张晨主要寻找生物检材,勘查室的小林则重点寻找指纹等其他痕迹。
侯大利环顾房间,房间的细节脱离了物理束缚,纷纷飞入其脑中。他开始在脑中重构朱富贵所租房间的细节。
一条踏板直达窗口,这是小林特意为侯大利和滕鹏飞铺设的勘查通道。侯大利走到窗口,微微蹲下身体,俯瞰刑警老楼。围墙外种着一排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挡住了部分视线,使他不能看见院子全貌,但是能清楚地看到二楼以上的房间。
在窗台上有好几个放置水杯留下的茶褐色痕迹,以及一些烟灰摁过的黑黄颜色。朱富贵离开此屋有十来天的时间。准确来说,周涛出事后,他就离开了出租房。在这期间,江州下过三场大雨,吹过大风,窗台上的多数痕迹都自然消失了。
“滕支,这是一个不错的观察点,朱富贵在这一段时间里,应该经常坐在窗口,喝茶,抽烟,观察专案组动向。”侯大利直起腰,把位置让给滕鹏飞。
滕鹏飞站在窗口望了一阵,道:“围墙边树枝上真有可能装了监控器,这是对这个窗口观察缺陷的补充。为了不让监控器被人发现,这个监控器应该是小型的,监控效果不会太好。我让小林安装一台监控器,看一看从树枝的角度能拍摄到什么。”
侯大利道:“从树枝角度来看,监控器应该能覆盖院子,但是不能覆盖到二楼。当天是我提垃圾袋倒垃圾,朱富贵背后的人极有可能认为精液是我留下的。”
滕鹏飞若有所思地望着刑警老楼,道:“你要小心,包括你的那位‘小弟弟’。千万不要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勘查后,dna室张晨给出了一个令人沮